“不过就这一步,一开始不知道难倒多少英雄豪杰,是以这起家的第一桶金才如此重要,道门也往往点出潜龙,就是要以气运助其,一旦过了这关,之后席卷州郡,却又是一片坦途了!”
当然,定州七郡中,最大的藩镇还是大周朝廷!
就算是现在,也足足掌握三郡,并且还有大义名分,只是成也如此,败也如此。
若派个能担大任的州牧前来,授予军权财权,恐怕大可一掌拳脚,将定州重新归于统一,但若稍有野心,就必然割据一方,窥视王位!
是以朝廷不能放心,不仅不给权力,反而还要处处掣肘,任命平庸州牧,还要分权而立,到了现在,三郡之力合起来也不过略略过一家藩镇,勉强维持着朝廷大义名分罢了。
“可惜了……当今州牧却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否则只要杀尽朝廷监军,将三郡化公为私,立即就可一统定州,甚至窥视天子之位!”
乱世之中,藩镇连连崛起,朝廷却不断衰弱,定州也无法违抗这个大势,究其原因,本质不过一公一私罢了。
“是以朝廷衰落,已成定局,非人力可以挽回,诸侯崛起,就是天命所归了!这也是武雉的命数,否则太平之世,她的事一捅出来,立即就要遭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乱世之中,礼乐崩坏,情况就要好很多……”
吴明听着这几人纵谈谋略,却是若有所得。
“吴公子似有想法,不妨直言!”
曾玉一拱手,颇为诚恳地道。
“咳咳……”
吴明咳嗽一声,见武雉也望了过来,颇有期待的样子,不由道:“用兵之道,上战伐谋,若在我看来,此次攻打楚凤郡,可从两方面入手!”
“这第一,就是怒龙江!此江灌溉两郡土地,水网连绵,论及运兵之,无过用水道者,我们若得之,便是有了地利!”
武雉道:“那怒龙河伯敖怒,与我家先前有着联络,它只要列为正祀,沿江设庙就可,要求还不是太高,只是当初乃是我武家与定侯合力,才让它做出的选择,现在不知道还认不认?”
“必然要认的,否则等我们一统两郡,它就全在管辖之下了,虽然此神不似城隍土地,需倚赖人道气数,但总有顾忌。”
当然,实际上,就是敖怒再不识趣,也只会袖手旁观,万万不可能帮助李裕一方。
“那还有一方面呢?”
陈顺成不由问道。
“第二,就是楚凤郡郡丞李裕与刑巨有着间隙,却是要利用之!”
这李裕现在还只是郡丞,不过他父自上次龙门之会时受了重伤,现在需要静心调养,不能理事,与实际上的太守也没有多少区别。
“若无这点,我们这次也不会举兵了!”
陈顺成以极低的声音不满地嘟囔,旋即被陈敬宗以极为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下去。
“哦?”
不过在场的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吴明却是微微一笑,没有与其计较,反而道:“若是我有把握能说得李裕投诚呢?”
“什么?”
陈敬宗身上一震,曾玉更是道:“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师出有名,大义在手,好处当真难以言喻!”
就连武雉也是面色动容:“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