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确自是道:“谢陛下。shuyoukan”
他当然不放心,也不会让乔慈衣独自生活在大允。主要是,他隐隐有些猜测,当初他哥没有说出来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也和乔慈衣有过纠葛的男人,多半就是容定濯。否则容定濯为何收顾磐磐为女,真的就是看中顾磐磐美色,想拿她来联姻笼络男人?应该不是。
白确又说:“皇上,臣还有事要禀。臣的兄长白歧,是个心善之人。当初加入连藏教,本被人所蒙蔽,是真想行医渡世。但臣的兄长后来才知,莲藏教的教义并不是他所认可。因此,臣还从兄长处,得知一些莲藏教的秘密。臣愿对皇上知无不详。”
隋祉玉颔首,对白确的表现很满意。细细听他道来,两人又交谈了好一阵。
——
第二天一早,皇帝果然启程回京。月摩国一行也跟着上京了。
顾磐磐,佘知公主,和乔慈衣几名女子原本是在不同的马车。但顾磐磐觉得无聊,让人去请了乔慈衣到自己的马车里。
在马车里待了半天,虽然有冰盆,但一路还是有些闷热,顾磐磐抓着锁骨下,就发现胸前长了一点热痱。
乔慈衣见了,不免生出浓浓的怜爱,在她心里,磐磐的确还是个孩子呢,这不,还要生热痱的。乔慈衣之前是佘知公主的老师,本就有照顾女孩子的经验,自然地就想照顾顾磐磐,她就道:“磐磐,我帮你搽点药膏吧?”
顾磐磐原本都要让乔慈衣帮忙搽药了,可她突然想起,她今早穿衣的时候,发现皇帝昨晚留下的一枚吻痕,半分也没有消褪……她便咬了咬唇,摇摇头,说:“不用了。”
乔慈衣以为顾磐磐只是觉得她们还不够熟悉,觉得生分才不好意思,笑着:“磐磐不用害羞,都是女子,有什么关系。”
第77章
顾磐磐还是拒绝,她哪敢让别人看到。耳根都悄悄红了。
乔慈衣见这姑娘坚持,只好拿了药膏给她,闭着眼侧过身,让顾磐磐自己搽。
顾磐磐低下头,松开衣裳,也转向另一旁给自己搽药,等她把自己收拾好。就看向乔慈衣,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说:“乔夫人,你此次上京,会待多久呢。”
她没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像撒娇,她只觉得,哪怕将乔慈衣当成姐姐处着也行。
乔慈衣原本的打算,是佘知公主回国的时候,她就跟着回月摩国。但顾磐磐这样问,乔慈衣也看出了她的意思,就说:“现在还说不准,也可能会多住一段时日。”
“太好了!”顾磐磐闻言,立即笑起来,说:“乔夫人,我对天文,还有道经,也有些兴趣,我们书院没有开设这些课,你能不能到我家帮我讲解?”
她其实就是找借口,想要跟乔慈衣多来往。
乔慈衣当然是愿意的,但随即想到,顾磐磐的家,那可是相府。
想到那位声名显赫的相爷,乔慈衣的感觉怪怪的。若是她认回女儿,那容相会同意吗?而且,若她们母女相认,顾磐磐叫她母亲,还要叫容相父亲?那也太奇怪了。
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先答应了顾磐磐,说:“好。”
乔慈衣觉得,只要是顾磐磐向她提的请求,她多半都会答应。
说起来,她对人的防备心其实很重,但对着顾磐磐,感觉却完全不同。
乔慈衣昨晚一点也没有睡好。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早已不在人世,因此,昨日还有些云中雾里。她一开始,甚至是害怕的,害怕空欢喜一场,觉得像做梦似的。
因为乔慈衣没有失去孩子的那段记忆,只是从白歧口中得知。所以,这些年她并没有太深的丧子之痛,仅仅是看到别的可爱女童,有时会想到,若是自己的女儿还在,该有多好,有些遗憾怅惘罢了。
但是当顾磐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身体里的母性一下就被释放出来。她对佘知公主虽也是爱护有加,但对顾磐磐的感觉,又完全不同。
对佘知公主,是长年相处的感情和责任,对顾磐磐,却是想将自己拥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予她。
因为想抹去在莲藏教的身份,乔慈衣在月摩国一直都将年岁少报了几岁。她也没有告诉顾磐磐,她有段记忆不记得了。可顾磐磐在不确定她们关系的情况下,还是这样喜欢她,就像她喜欢顾磐磐。这不是母女天性是什么?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外面有人来给顾磐磐送水,顾磐磐就打开了帘子,顺道看了看前面。
隋祉玉没有坐马车,骑的是一匹高大的黑马。他穿着窄浅杏色的薄袍,背脊笔挺,姿势却很放松,即使只是个背影,也令人觉得风姿秀逸,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顾磐磐突然想起,前天从那小村子到宁州的时候,皇帝和自己的那股黏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