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回头道:“弟弟,走过去,到那石山底下看清楚你那挂名师父的真面目!”
雷炎答应了一声,走到石山脚下,抬头一望,瞧见了石山上那个似曾相识的人——孙宗乙是他的师父,小时候也教过他扎基的功夫,还教过他唱歌,但雷炎对他的感情却说不上亲密深厚,只是认作一个长辈而已,丹江桃源一役沈宗同等人的趁火打劫让他对宗极门生出了反感,今晚他随秦征来救人,不料孙宗乙竟然身处敌营,雷炎马上就联想起了沈宗同等在丹江桃源的作为,他既亲秦征、信秦征,内心深处便对孙宗乙产生了排斥甚至厌恶,心想:“这老家伙也有份捉杨钩大哥、叶儿姐姐他们,看来宗极门都不是什么好人,怪不得义父和湛姑姑他们都要破门而出!”
孙宗乙在石山上看见雷炎,脸上却露出喜色来,叫道:“炎儿,真的是你,七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雷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秦征道:“人你们可认清楚了,这第二件事情,我算是办成了吧。”
严三秋道:“孙大侠,是你的徒儿没错么?怎么他看起来跟你不亲啊!”
孙宗乙道:“是炎儿没错。”
他一开声,秦征便觉得脑府深处有某种东西化为乌有,当下便知心契已经彻底解除,纠缠了他多日的一根心刺自此完全拔除,忍不住一声长啸,抚手道:“炎弟弟,可以回来了!”
雷炎一听马上一个倒纵回到了秦征身边,孙宗乙离他最近,本来一出手就能拦截住他,但孙宗乙只是手一伸,却在一犹豫间没有出招,臧隽等也未出手,慕容农笑道:“秦公子,你若与我们合作,不但你的朋友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将来富贵逍遥也都少不了你的,但你若决心与我们为敌,嘿嘿,你该不会认为自己真能带着你的朋友平安离开吧!”
秦征笑道:“要同时和你们动手我没有胜算,但我自己要走,你们也未必拦得住我!”他指着杨钩等三人道:“我的这几位朋友就且拜托你们照顾一宿,但明天天亮之前我就要见到他们平平安安回到青羊宫,如若不然我立刻入宫见苻天王,到了那时,除非你们已经做好了随时造反的准备,否则慕容家与王家明天这个时候就得诛九族!”
王皮脸色微变,严三秋却笑了起来:“秦小哥儿,你可别忘了,我植入你元神之中的心契尚未解除,如果你不顾禁制将此事说将出去,应该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雷炎心道:“原来大哥被这个女人植入了什么心契,怪不得这些天他说话行事都有什么古怪。”
秦征却也笑了起来:“你到现在还认为,我的心契还未解除?”
这句话一出口,严三秋、慕容农、王皮、牵机子四人同时咦了一声,严三秋诧声道:“你已经练成植念了?这么快?”慕容农更是又惊又喜:“难道苻坚已经被你……”
秦征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笑道:“我现在就要走了,如果你们想拦住我不妨来试试,但只要我走出此地,我想你们就该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所说的话!”一拍雷炎的肩头,道:“炎弟弟,我们走。”
慕容农身后跃出几个武林高手,拦住了秦征的去路,喝道:“站住!”
秦征笑道:“就凭你们?”脸上露出邪魅的笑意来,柔声道:“狗奴才们,还是替我开路吧,我会赐予你们无穷的力量。”
挡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在秦征的微笑之下怔住了,神情一阵迷糊后,猛地出手将身后的同伴打了个筋斗,跟着如同疯了一般向慕容农攻去!这两人不仅神志混乱,而且出手之际武功与力量似乎都强了许多。
孙宗乙急呼道:“摄心术!别看他的眼睛!”
秦征微笑道:“不看我的眼睛?那就有用么?”声音中带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连王皮都恍惚起来,他和慕容农手下的那些武士更是犹如饮了烈酒一般,孙宗乙一声长啸,震得所有人耳膜欲裂,但也是这痛苦将那种如同醉意般的迷离感给驱除了。孙宗乙喝道:“慕容公子,王中郎,快快带你们的人撤出此阵!免得被他的魔幻之功所侵!”
慕容农看了秦征一眼,以前他的目光总是带着无比的自信,这时却流露出深深的忌惮来,对孙宗乙等人道:“请诸位务必留下此人,要真让他出去,我们后患无穷!”
秦征笑道:“是你和王皮后患无穷而已,他们几个都是远客,事情办不成拍拍屁股走路就是,又会有什么后患?”
慕容农脸色微变,严三秋道:“慕容公子请不要受他挑拨!我们既已结盟便会共同进退!你尽可放心,今晚我们定不容此子活着离开!”
雷炎见秦征一个微笑、数句言语就将敌人耍得团团转,心中佩服到了极点,对着严三秋做了个鬼脸道:“吹牛!”
慕容农果然脸上带着狐疑之色,却还是与王皮率领众人退去了,连带着杨钩等也一起押走,雷炎要去拦截,秦征拦住了他道:“不用着急。”他不是不紧张杨钩等人的性命,但他更知道此刻越显得从容,敌人内心就会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