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我的房间,我被毫不留情的扔在了船板上。
君莫问身影一闪,姿态闲雅的霸占了我的床。
我哭着脸,揉着比火山石还烫的耳朵,豌豆般的眼睛却僵硬的完成了月牙,证明我对他很善意。
君莫问横坐在我的床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捂着低垂的头,白色的袍子翻着朦胧的光华,倾斜在平整的床上,长低垂,只是看着他精致流畅的侧面,就有着神祗般清贵的美……
我想起了团团言语之间对他的倾慕和维护。
“雪公子是赤霞山的山主,胸怀天下,悲鸣苍生,无论是人,还是精怪,都可以去赤霞山上修炼,吸取灵气,而且一旦进入赤霞山,兔子精不许吃草精,狼怪不许吃兔子精,大家都和平共处,永不相欺!“
“这艘船过几天就到了赤霞山,到时候你可别乱说,小心还没有上岸,就被爱戴他的人揍死了。“
论皮相,他的确属于很斯文那一类,那些喜欢他的人难道都是毫无理智的脑残粉吗?
想想我受到的待遇,我就对他喜欢不起来,甚至透着那么些许仇视!
我要回卧龙山啊!这家伙为什么独独要把我抓来呢?
炼丹?
消遣?
还是有什么不良的癖好?
我想象一下后世的动物,被关在笼子里取熊胆,被掀开头盖骨取猴脑,被喂得肥肥的取鹅肝,我……
我胆小,脑小,肝也小,总共加起来,估计还没有他的两根手指大,估计吃下去还不够塞牙缝呢,不会的不会的……
我哆嗦哆嗦地安慰自己,就这样,静谧的夜里,他不说话,我也不敢乱出音,只能戒备的盯着他。
大概过了很久,我的脖子都快僵掉了,眼皮也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打架,屋子里才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声。
我猛然惊醒,就见君莫问一只手捂住心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
他的脸苍白得吓人,眼眸紧闭,额头的青筋隐隐乍现……
我惊恐的张着嘴巴,半天都不敢喘一口气,他这是受伤了吗?还是又玩什么别的把戏?
“你……”他指着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我……我……过不去……”我没骗他,我双腿都抖得跟筛糠似的,还怎么过去?
我生怕他不相信,脱口道:“团团说我是耳鼠,有剧毒!”
生他病急乱投医,把我当药给吃了。
“啰嗦!”他调节了一下呼吸,阴沉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知道他怒了,而且好几次惹他怒,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心里有个邪恶的春光,叫嚣着:“趁他病!要他命!你就自由了!”
他斜斜的抬起脸,狭长的眼眸凌厉的好像锋利的刀,深邃的目光直刺心中那个邪恶的我。
我讪讪一笑:“这就过去!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