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伤基本痊愈,蹲下时不觉得疼了,但还是废力,强撑着把火烧旺起来。
炕慢慢暖和了,宝宁还是难受,裹紧被子,觉得哪儿哪儿都酸疼,睡不着,头也开始疼起来,难受得想哭。
裴原过去看她,坐在一旁问:“还冷?”
宝宁点头。
裴原四处看了圈:“家里有药吗?”
宝宁摇头。
“没药不行,烧得退。”裴原想了想,冲宝宁道,“好好躺着,等我会儿。”
裴原去东厢取了坛子酒。阿黄一直围在宝宁身边叫,裴原嫌烦,把它扯到东厢,关到屋里,不让跟着。
宝宁看着裴原将酒热了热,又拿了个碗出来,倒了一碗,不解问他:“做什么?”
裴原瞟她一眼:“给你喝。”
他手掌宽大,酒碗在他手里显得分外袖珍,一手稳稳端着,一手去扶她的背,让她坐起来:“听话,喝两口就暖和了。待会我再给你擦擦身子,做点稀粥喝,睡一宿觉明天就好。”
听说要喝酒,宝宁本就抗拒,裴原又说擦身子,宝宁脸都白了,推开他的手:“我不要!”
“别动,弄洒了!”裴原皱眉,把碗递到她唇边,简言命令,“喝。”
宝宁摇头,往后躲,被裴原从后面挡住脖子:“药酒,不浓的,就一点点酒味,不信你闻?”
宝宁嗅了一下,果真是没什么酒味的,麻黄的味道倒是很浓,像是发汗用的。
但她还是不想喝。她酒力差,喝醉了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来,不敢冒险。
宝宁不配合,裴原哄她几句,耐心告罄,厉声道:“喝不喝?”
“不要……”宝宁话还未说完,便被裴原捏着下巴给灌了一口下去。
怕她呛着,裴原从后面拍着她的背,边诱哄道:“味道不错,是不是?”
入口苦涩辛辣,宝宁呕了下,差点吐出来,裴原捏住她鼻子,碗端到她面前:“自己来,我不动粗。”
宝宁没办法,闭着眼,一碗都咽下去。裴原表示满意。
“汗发出来就好了。”说着,他又探身取了个布巾子,温水里洗一遍,扯下宝宁的被子,“趴过去,衣裳撩起来,给你擦身子降降温。”
“不要,真的不要。”宝宁往后躲着他,近似哀求,“裴原,你理我远点,别碰我。”
裴原拉着她的腕子扯回来:“有病就治病,想什么用不着的呢。”
“我不治了……”宝宁抱着臂,快要哭出来,“你出去好不好?”
她是真的不愿,裴原也不能强迫她,扒了衣裳,僵持一会,他妥协:“行,擦擦脸。”
宝宁也没力气了,顺着他躺下。裴原到底是个男人,即便收了劲儿小心翼翼,手还是重的,搓了两把脸,宝宁疼的直哼哼,他便移了位置,脖颈上蹭了把,又沾水去擦她的手心。
露在衣服外的地方都擦了好几遍,摸上去不太烫了,裴原将手伸进去扯下她罗袜,脚上也蹭了遍。
宝宁惊恐地缩起腿,一双鹿眼含着泪看他:“你做什么?”
裴原这时候真的没想其他。
再说了,衣裳都盖着,他就算想往旁的地方想,也没素材。
他腿脚不方便,为了伺候她来来回回几趟,已然累得不行,又见着宝宁这幅样子,脸当即沉下来:“把腿伸直,别让我说第二遍。”
宝宁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