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流传一句话“苏黎安,留不得”,很多人都想取苏黎安性命,但没机会下手。
今日是个绝佳机会。
苏黎安把沈枝护在怀里,看着从草丛中冒出头的恶犬,不知凡几。
沈枝看着它们犬牙里流出的口水,本能发抖。
苏黎安单手搂住沈枝肩膀,另一只手摸向后腰腰封,用指尖捻出一颗袖珍的□□。
这时,一道调笑声响起——
“两位受惊了。”
两人寻声望去,见丛林深处走出两人,一高一矮。
矮的那人拎着十来根狗绳。
高的那人是骁王贺衍。
贺衍劣笑斑斑,含着实打实的嘲讽,嘴上却道:“今日为太子祈福,你们放生河鱼,本王觉得没意思,便想着放生几条犬只,惊扰了大人和夫人,实为抱歉。”
苏黎安搂着沈枝,目光与贺衍对上,余光却在观察四周,“这些比特犬,烈性如狼,极具攻击力,王爷是来放生的,还是来杀生的?”
贺衍露出无辜相,“苏大人这话是歪曲本王的本意啊。”
刚好贺影然经过此处,瞧见被困的苏黎安和沈枝,停下脚步,“皇兄,苏大人是文官,禁不得吓,还是别玩闹了。”
贺衍有意无意道:“你懂什么,苏大人的笔才是最锋利的刀,刀刀戳人心窝子。”
贺影然知道贺衍只是想吓破苏黎安的胆儿,毕竟平日里,苏黎安总是端着,找不到一丝性格的破绽。
其实,她也想瞧瞧苏黎安失态的样子,但苏黎安对她有用,她想借此卖他个人情。
她劝了会儿,贺衍不为所动。
贺衍今日就是针对苏黎安设的局,想想他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样子,得有多有趣。
不过吓坏了他怀里的娇花就不好了,贺衍本着怜香惜玉,朝沈枝伸出手,“苏夫人要是害怕,来本王身边啊。”
贺衍止不住地笑,臭屁地想,作为男人,苏黎安心里肯定不好受吧,真想看他又愤怒又胆怂的样子。
可是,这个喜欢端着的男人为何一丝恐惧也没有?
苏黎安眼中带笑,“今日,本官算是见识了王爷和公主的另一面。”
贺衍摊开右手,转了一圈,“如何呢?”
苏黎安:“幼稚、恶俗、卑劣。”
贺衍压下嘴角的弧度,冷冽地看着他,继而又笑了起来,“那苏大人是如何看待长公主的呢?”
苏黎安:“沐猴而冠。”
皇兄妹俩齐齐冷了脸。
贺影然头一次被苏黎安口头羞辱,嗤道:“难怪不少人说‘苏黎安留不得’,单凭苏大人一张嘴,不知得罪过多少权贵!”
苏黎安:“不劳公主费心,本宫言行端正,不惧蜚语。”
若要文绉绉地吵架,贺衍和贺影然加起来,都不说苏黎安的对手。
贺衍没什么耐心,摆下手,“训狗的!”
训犬师却怂了,对方可是都察院御史啊,那是他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