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从张斌那里出来之后满心抱怨暂且不提,董宇下班之后回到宿舍心情大好,小宝大龙汇报了把张胜拖出去的经过以及最后两人暗施黑脚的事件,说完之后,三人哈哈大笑,随即拿出美酒,三人饮酒庆祝,酒酣耳热之际,董宇和那两人小声嘀咕一番,最后道:“那我们就进行下一步计划。”
张胜有家有口的,就没有在军器所宿舍里住,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宅子,只有董宇这样的“单身汉”才住单位宿舍。
张胜家的管家这段时间总是感到有点心神不宁,自己大人的那位表兄也不知道了什么羊癫疯,隔个两三天就派人送一封信。头两封信拿给大人看了之后,惹得大人了火,说是这种信他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了,那就把送信人赶走不就完了吗?可大人却吩咐以后这种信让自己收,还得保存好,这叫什么事!
虽说满心不情愿吧,可吃人饭归人管这话他还是知道的,为主人分忧本就是做家奴的本分,何况只是这种小事,可他就是觉得心惊肉跳的不舒服,唉,还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好,自己只是个小人物,还是不要瞎操心的好。
心里转过无数念头的管家刚想到院子里转悠转悠,就听到门房老于喊他:“大管家,老爷表兄又来信了。”
“真是流年不利,怕麻烦还偏就来麻烦!”嘴里嘟嘟囔囔的到院子里拿信去了。
张胜第一次接到张斌的信还为自己帮不上这位堂兄而感到有些歉疚,接到第二封信的时候,就有点恼怒对方的不知进退了。所以他告诉管家让他自行把信收起来,之所以没有让管家把信销毁,还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万一那位堂兄通过别的渠道翻了身,自己也能凭着这些信件不至于和他关系闹得太僵,此外,两人以前关系确实好,张胜还真不想将来和堂兄见面太过尴尬。
佥事杨天公署,杨天正看公文,手下来报:“军器所副使董宇求见。”
杨天一愣,这董宇上班时间来找我干嘛?略一沉吟,抬手道:“让他进来。”
董宇进入内堂之后,躬身施礼道:“小侄拜见伯父大人。”
杨天面露微笑道:“贤侄免礼,这边坐。”
董宇和杨天又寒暄几句坐了下来,杨天看着他道:“贤侄今日到老夫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伯父,小侄有关于军器所副使张胜的一些事,想请伯父给拿个主意。”
“哦?你且说来。”
“伯父,小侄得伯父提携,就任军器所副使之职。经过近些时日和所中同僚相处,现副使张胜为人刻薄,且有私售所内军器之嫌,所中同僚多对其有憎恶之意。”
杨天脸色一变,道:“可有证据?”
“小侄手头已掌握部分证据。另外,昨天有人送到所内一封书信,说是送给军器所副使的,小侄以为是给我的,打开一看,居然是送给张胜的书信。”
“张胜有个堂兄,名叫张光北,以前是前朝平安手下大将。靖难之时曾随同平安与皇上作战,似乎还颇受平安看重。平安战败之后,张光北逃回原籍避难。现在,可能是觉得风头过了,尽然想通过其堂弟张胜混进我都指挥使司为官,只是不知道张胜答应没有。”
“平安?”杨天的脸阴的能滴下水来。平安这个名字对曾经的燕军将领来说,绝对是个禁忌般的名字!当初的燕军在燕王朱棣的带领下横扫天下、所向披靡。建文阵营,只有盛庸、平安二将屡屡让燕军吃败仗。尤其是那平安,经常杀的燕王大军丢盔卸甲,无数猛将名将就折在他的手中,连燕王也曾数次险些丧命阵前!
尤其到后期,燕王大军闻听平安之名就军无斗志、人心涣散,众将听到平安这两个字,两腿都软。若不是反间计收买了平安副将临阵倒戈,战局的胜负、燕王的生死还犹未可知。现在居然还有人敢和他挂上关系,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书信可曾带来?”
董宇毕恭毕敬的站起来,从怀里拿出信,双手递给杨天。杨天接过来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又逐字逐句的再看了一遍,把信折号放在桌上,两眼放光的看着董宇道:“此事干系重大,你不得对任何人泄露,回去之后,安排人秘密控制住张胜,我给你一道手令,如有人质疑可以此令示之,信上之事,切记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