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转头说道:“你现在立马给我返回客栈,要不然我现在就走。”
这湄洛郡城有些怪异,万一龙丘洒洒出了什么差错,那就真对不起龙丘阔了。
龙丘洒洒撇着嘴,已经一只手抓住了刘景浊袖子。
眼看这丫头不情不愿的,刘景浊只好解下山水桥递给她,没好气道:“我刘某人说话算数,只要你不吓跑,我就不会走。呐,把我佩剑留下护着你。”
什么叫变脸似翻书?这丫头一双眼珠子都发光了,接过山水桥扭头儿就朝着客栈跑去。
她再傻也瞧得出刘景浊给他的木剑是一柄仙剑。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无奈笑道:“道友见笑了,路上捡的一个丫头,脑子缺根弦儿。”
青衫男子笑了笑,轻声道:“刘兄运气真不错,这小姑娘长得着实好看。”
刘景浊面色古怪,心说两个大男人谈论人家一个小姑娘,不好吧?
抿了一口酒,刘景浊说道:“有无一种可能,方才红衣的肉身当中,其实有两副魂魄?”
青衫青年没说话,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刘景浊朝前走。
青年说自个儿姓温名落,自小长在湄洛山下,也是刚刚返乡不久。
两人都施展了隐身术法,这不长的一段路,已然碰见三波巡城兵卒了。
温落轻声道:“那位探花郎是湄洛郡二十年来第一个头三甲,不由得郡守不上心。事实上连郡守都不清楚是不是妖鬼作祟,毕竟只是个小郡城而已,接触不到太多的山上事。而那位红衣姑娘,凡人也压根儿瞧不出来她已经死了。”
刘景浊抬头看了看南边那座湄洛山,询问道:“温兄,北岳山君眼皮子底下,那位山君就不管管?”
温落苦笑一身,叹息道:“怕是山君此刻,自顾不暇啊!”
见温落没有解释的意思,刘景浊便也没多问什么。
两人聊着,已经做到了城西一处小宅子,算不得大户人家,却也不是穷苦人家住的起。
今夜碰巧六月十五,天上圆月高挂。院中有一棵大杏树,树下一位红衣女子单手托腮,手指蘸着茶水,一遍遍在桌上写下周字。
刘景浊眉头一挑,好香的酒啊!
温落轻声开口道:“这女子姓关,祖上是旧猖国贵族,后来猖国被灭,就此沦为平民,全家靠着酿酒手艺过日子,倒是过得极好。那位周郎,是关老爷子收养的义子,打小儿喜欢读书。后来一对老夫妇相继去世,就靠这关姑娘酿酒卖酒供他读书。”
刘景浊皱眉道:“所以说,那位探花郎并非是我们谈论的周郎?”
温落笑道:“当然不是,若周放是那探花郎,他会吓得不敢进城?”
刘景浊眉头皱的愈紧,沉声道:“关姑娘死因也是查不到对吧?”
温落点点头,沉声道:“现在城中凡人压根儿没人知道这个酿酒姑娘已经是个死人,我也是前些天来喝酒才瞧见的。”
刘景浊好奇道:“很熟?”
温落点头道:“我都什么年纪了,与她爹娘很熟,她见我得喊叔叔。”
刘景浊眯眼而笑,“温兄诈我?”
原来这家伙一开始就是打算护着这关姓女子,结果自己还以为人家是个来挣钱的,将飞剑都祭出去了。
温落咧嘴一笑,轻声道:“我看刘兄也是好酒之人,请刘兄喝酒,就当是赔罪了。”
刘景浊自然不会客气,撤去隐身术,迈步就往小院走去。
温落快步跟上,只不过他变了容貌,此刻瞧着起码五十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