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智商突然在线,“欧阳先生,您真以为洋人会为你撑腰?死了一个欧阳探长,还会有一个诸葛探长,他们洋人是不会为你一个小小的探长出头的。”他接着道,“您真以为我们寨子里的汉子,身宽体胖,蠢笨如猪,轻易就可被你们拿捏?”
宋无双叹了口气,确实是小瞧了他们,这个壮汉,不可小觑。
“我们二当家喜欢周家小姐,所以刚才对你们以礼相待,你们却不知好歹步步紧逼,敢问名门之间议亲时,难到是双方真心相爱?不过是利益罢了!我们二当家看上周家小小姐,那是他的福分。再者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就被你们说成心怀叵测,不知廉耻了?你们还真是双重标准,你们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壮汉一席话,让宋无双刮目相看,却也看出另一个问题。智商如此在线的壮汉,却一心维护这个假仁假义的许扬青,可见,许扬青使了大力气才得到寨子里汉子们的认可,这个许扬青才是难以对付之人。
久不发声的许扬青等壮汉结束了言论,他才适时开了口,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阿才,莫要再说了,无论别人如何非议我,我对周子云是真心的,我问心无愧。我知道周子云死了,你们一定会查到我这里,我才放下城中杂事,在寨中等着你们的到来,没想到,你们不仅侮辱了我和子云的爱情,还恶意中伤我。”
宋无双真的恶心透了,也不知他这一番话是说给谁听的。直到听到下边窃窃私语的讨论声,她才明白,许扬青立下如此深情人设,不过是给寨子里那些不明真相的寨民们,留下他的好名声而已。
他故作痛心疾首,“但是,我依旧不愿恶语相向,本想让你们平安离去,但没想到,你们居然偷偷给易家军引路,让我们乌家邦陷入困境。对不起了三位,为了保护我的寨民们,我必须用你们做筹码,换回他们的安全。”
此话一出,寨子里沸腾了,他三言两语把所有错处都指向了宋无双三人,让他三人成为全寨子的敌人,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易家军不是我们引来的,他们早已查清许扬清的底细,怎会不知这里就是他的老巢,不过是以前在城里抓不住他,狡兔三窟,不知他身藏何处。而今天我们前来,在这里停留时间过长,暴露了许扬青的定位,让易家确定了他在寨中,这才出兵堵到这里。”
“莫要听他们狡辩,兄弟们,带他们走。”
许扬青一发话,宋无双被众人推搡着前进着,她感觉自己像被祭祀的少女,不知要被人带去哪里,直到上了城楼,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终于清醒。
一会儿,自己像被像死猪一样,从这里的高处被推下去,然后吊在空中像风干腊肠一样随风飘荡。她真的害怕了,条件反射的叫着,“周先生,欧阳先生,你们在哪。”
“我在这,你的十步之内,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周子贺第一时间回应。
“那你快想啊,你没看见吗,易家军把火炮都带来了,我可不想成为炮灰啊。”生死关头,欧阳律也没了风度。
“火炮是什么?难到……”宋无双恍然大悟,难到是大炮?民国这里也太可怕了,枪支就算了,怎么现在还出现大炮了,这都算是战争了吧。
“宋小姐,你不会是没见过火炮吧。两个轱辘,一个长筒。一个炸弹扔筒里,点上火,屁股一扯,砰的一声,我们就成灰了。我堂堂一界名探,居然会死在这里,惨也,惨也。”
宋无双明白了,原来是土炮,她在书中看到过这种土炮的图片,这种老火炮射程不远,但还是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欧阳律忍不住继续埋怨着,“我不让你们来乌家邦,你们非要来。现在好了,本来是简单的询问,变成了生死诀别了。”
“我们死不了了!”宋无双放了心。
“对,我们死不了了。”周子贺也附和着。
“你们什么意思?”欧阳律问。
周子贺没有理会他,却对着寨民们道,“各位好汉,我劝你们不要先开枪,就算你们身居高处,对方易守难攻。但今天,他们带来了火炮,一个炮弹打过来,必定会重挫堡垒,就算最后你们奋力抵抗赢了,也定是伤亡惨重。乌家邦建设的如此之好,难到要因为许扬青与易二少个人恩怨而摧毁吗?”
这话一出,风向移转。
也不知道是谁,议论了一句,“没错,枪战过后寨子必定千疮百孔,要想重新修复稳固又是一笔重金,这确实得不偿失啊。”
那壮汉道,“我大哥出生入死,赚取钱财,开山道,挖城池,让山民有了更好的寄居之处,正是因为乌家邦的繁荣,才有了你们的安稳,如今,我大哥被易家军欺负到家门口了,你们却如此非议他,大战过后,你们就滚出寨子,自谋生路吧。”
果然,智商在线的壮汉,总能像许扬青新闻发言人似的为他扳回不利局面。
宋无双不得不自救,对着城门下的易家军喊话,“易家军的好汉们,寨子里还有许多老弱妇孺,她们在这里讨着生活,属实不易,还请好汉以慈悲为怀,莫要伤了无辜。”
城下的人开始喊话,是易二少的声音。“只要交出许扬青,我们不以乌家为敌,更不以寨民为敌。”
宋无双高兴的对寨民们说,“你们听到了吧,只要……”
突然,有人狠狠的推了她的胸堂,她猝不及防的向城墙外倒去,伴随着周子贺的喊叫声快速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