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扭到了脚,伤得不重,没动到骨头。”隋策将商音放在床上,回身冲云瑾解释,“我稍微冷敷了片刻,淤血还挺重,你一会儿接着给她敷一敷伤处,再用些化瘀的膏药。”
“好。”老宫女忙应下,颇为歉然地对驸马爷道谢,“多谢将军一路照顾我们殿下。”
“没事。”他笑得随意,“小事情。”
就一会儿更衣上药的工夫,营帐外便吵声成片,是得到消息赶来的羽林军。
那王校尉语气还透着丰收的喜悦,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的大嗓门:“此乃殿下亲手射中的红狐狸,将士们替她追回来了。瞧瞧这毛色,多鲜亮,这筋肉,多结实,瞧瞧——不愧是重华殿下,眼光就是独到。”
商音:“……”
好家伙,他们还真整了一只!
隋策掀起帐门时,手上就攥着头刚死不多久的红狐,左腿还歪歪扭扭插着支箭,做得似模似样。
他目光往屋内转悠了一圈,递给最近的今秋。
“拿着吧,她的道具。”
说完,无奈地冲里边儿一摇头,作势要出去。
商音忙扒拉着床沿伸长脖颈叫住他:“诶,你干嘛去?”
隋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去给你善后。”
见他甩下帘幔,她才悄悄地缩了缩肩膀,将脑袋埋进被褥里。
小东西余温尚在,今秋两手捧着给她过目,“殿下,赤狐很漂亮呢,皮毛不见一点杂色,留着做成什么都好看。”
到底是羽林卫们精心挑选过的,既实用又美观。
云瑾一边给她上药揉开淤血,一边提议,“这大小我瞧做个风领刚好合适。”
“风领好啊。”今秋附和,“风领秀气。”
商音却盯着那赤狐半晌,视线朝旁垂了垂像是在琢磨。
她沉吟片刻,忽然试探性地问,“我想,要不给……‘他’做个披肩?”
房中的两人各自都反应了一会儿,这话没头没尾,一时都没明白这个“他”指代的是谁,然而很快云瑾就极默契地和今秋对视一眼。
各自都在笑。
“挺好的。”老宫女怕公主面皮薄,率先替她打圆场,“记得驸马爷不是有件栗色的戎服军甲么?用来搭这个正相配。”
“是哦。”商音想起来,“你不提我还忘了……那云姑姑你提我起个稿,我来做。”
今秋没料到她竟如此上心,笑意盈盈地旁敲侧击:“殿下怎么今日对驸马这样好呀?
“平时不都喊打喊杀的吗?”
商音难得不与之计较,也不急着否认,只偏着头颇为有理有据地抿起唇角,“倒不是对他好。”
“我不过是觉得……其实他也没那么讨人厌。”
“看在今天救了我的份儿上。”重华公主大方道,“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地动一次针线好了。”
“那驸马可有福气了。”
云瑾笑着打趣,“咱们殿下的针线活儿是一绝,除了给陛下,多少年没见您再做衣衫,旁人想穿还穿不着。”
“那是。”商音承认得毫不脸红,“本来就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