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斯比娅心一沉,“那千宇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要离开帝都么?还是说,想要借助与艾斯德斯为敌的夜袭的力量?”
千宇抬头看向表情明显黯然下来的斯比娅,缓缓站起身,双手捧起八房,自嘲地一笑:“如果是在黑瞳死之前,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现在,怎样都好。”
“怎样,都好?”斯比娅咀嚼着千宇最后的一句话,茫然不解。
“怎样都好。”千宇摇着头,语气淡淡,“加入狩人,形势所逼;与黑瞳行动,有了同伴的友谊,甚至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这些都不是我一开始所愿。”
“我一直被各种各样的因素限制,被各种各样的理由逼迫,考虑太多,顾虑太多,想要做些什么却什么也没做到,反而是让结果更加恶劣。”
“因为自认战胜不了艾斯德斯,所以想要借助夜袭的力量而束手束脚,还因此导致黑瞳死在我的面前……”
“……我已经,受够这样的事了。”
千宇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有些躁动的情绪,眸里冰冷:“艾斯德斯想要杀我?退出狩人会带来什么后果?革命军注定会胜利?那些事情,怎样都好……”
“要想对付我,那就来好了,我再也不会,总想着依靠所谓的剧情了。”
他右手一晃,八房在手中转了一圈,别在了腰间,与左边的冥蝠紧紧靠在一块。
随即千宇走至斯比娅的面前,在斯比娅惊愕的目光里伸手搭上了她的双肩,牢牢注视着斯比娅的双眸:
“艾斯德斯那边,由我来解决!夜袭那边,我同样可以……”
“不……已经够了。”斯比娅轻轻推开了千宇,摇头微笑道,“千宇你没必要为了我这个注定没有结果的选择去冒生命危险。”
“也许革命军里也有像那些会屠村的恶人,但毫无疑问,革命军胜利的话,可以给新的国家带来幸福。”
“以前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在想是不是支持革命军,一起对抗奥内斯特大臣会更好?但果然,放弃镇压革命军这个念头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帮助害死我母亲的仇人我还是做不到。”
“所以,对付夜袭这种多余的事情,千宇你就不必去做了。”
千宇心一抽搐,声音低沉:“可你这样认同革命军却又不跟他们站到一边的做法,还是会被他们视为需要消灭的对象啊!”
“啊嗯,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斯比娅神态轻松,似乎把自己的死亡丝毫不放在心上。
或许,明知是不合理,明知这样也许会死,却依然能够坚定自己选择的斯比娅,比千宇他还要坚强得多。
千宇不再言语,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斯比娅的话。
既然如此,那剩下该做的,就是迎战艾斯德斯,完成黑瞳的遗愿,以及在战争结束后,保护这个女孩找到没有危险的地方生活下来了吧?
不过如果到时候你们夜袭还想要做些什么妨碍到我的话,我就再也不会客气了!
或许黑瞳的死是她跟她姐姐的宿命,又或许她甚至迟早会因自己身体缘故而死,但她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我永远都忘记不了!
双手,狠狠握紧!
……
第二天。
从宫殿里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斯比娅直接去向千宇所住的客房,嘭地将门推开:
“千宇,我收到消息,好像狩人全体都离开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