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院里传来的饭香。
饭食很简答,一碗清粥,一叠小菜。
可惜清粥站不住筷子,小菜齁咸的吓人,许新年强自咽了一口,表情颇有些不自然。
“相公且忍忍,早间大夫交代过了,说相公风邪入体,不宜吃荤腥,饭食清淡才对身体好。”
“等过两日,过两日便是结算月钱的时候了,那时候相公的病料想也已经大好了,到时候荣娘再给相公做好的。”
荣娘小口小口的抿着清粥。
许新年眼尖,他一眼就瞧见荣娘碗里的汤水更吸溜,清汤寡水的分明没有几粒米。
想来自己这一病,掏干了家里最后一点存货。
不忍拆穿荣娘的话,许新年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无事,清粥小菜,风寒的确该静养,只是相公大病初愈,却吃不了这么多。”
他边说,边接过荣娘的饭碗,将碗底的沉淀子如数剥了过去。
荣娘一怔,眼睛眨了眨。
似乎根本没料到自家相公会有如此体贴人心的举动。
从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啊。
许新年不以为意,一仰头,将剩余的汤水灌进肚子里,勉强灌了个水饱。再加上大病初愈,胃里微微有些发寒。
他想了想,
从炕下的架子上取出一个坛子。
里头是酒。
谁知,荣娘刚刚还在感叹自家相公的变化,可转瞬许新年将酒坛抱出来,正在拾掇碗筷的荣娘手一抖,汤碗碎了一地。
她连忙蹲下身子捡起瓷片,只是慌了神,血珠子在荣娘青葱般的手指上冒了出来。
“相公,你莫要喝酒了吧。”
荣娘仰着头,语气近乎哀求。
许新年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想解释自己只想小酌一杯区区肠胃中的寒气,不是想喝的烂醉如泥撒酒疯。
就在这时。
砰,
小院的院门被踹开。
一个拎着油纸包的少年人闯了进来,见到许新年站在荣娘跟前,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
他头抵在许新年的胸膛上,恶狠狠的话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喷薄出来。
“姓许的,你要再敢动阿姐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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