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苏君炎的眼泪根本无法遏制。
他泪如雨下。
他把血色的长刀插在了地上,右手死死地抓住了左手。
他在,他准备,撕扯那些牢牢绑缚着他左手的,已经绑缚了很多年的绑带。
他要,释放出那只寄住在他左手里的魔鬼。
那个,和那个男人有着终极生命联系的,印记。
“吾王……”看到苏君炎做出这个危险的动作,深知一切秘密和真相的苏将军全身铁甲轻震,她想要起身,可最终又只是望向了苏慕白,透过深重的铁甲。
“无妨。”苏慕白摇头,示意没关系,他的眼神,甚至已经不在苏君炎的身上,他在看着那个女孩纤弱的背影。
他的手,在摩挲着腰间弧刀那精致的刀镡。
在东岛,越是锋利的弧刀,它的刀镡就会越精致,因为刀刃太过锋利,有时候切开皮肤的度太过,喷射出来的血就会像花一样,很好看,那么有一副精致的刀镡来承接那些鲜血,就像是一副绝世的作品有了一个足够匹配的画板。
会显得更加优雅,大方,还不会伤手。
杀人,本来就是一件很优美的事情。
苏慕白在想着杀死那个女孩的时候,刀锋切开她的皮肤的时候,血一样会喷溅的很好看。
那会是一朵漂亮的红色鸢尾。
这样想着,他朝前踏步,执刀而行。
他踏出第一步的瞬间,仿佛是感觉到了那些从他身上散出去的,似有若无的杀意。
那滚烫着岩浆的坑洞里,爆出了一声无比嘹亮的吼叫。
“亢——”剧烈的吼叫,虽然没有灼热的岩浆冲出那个圆球形的透明护罩,可声浪依旧是如实地传递了出来。
那不是单纯的象征意义上的声浪,而是真正的,实质的声浪。
声音形成的波浪,那层波浪将空气,地面,它所触及到的东西都一层层推开。
土石翻卷。
空气逼仄。
苏慕白的玄色长衣,猎猎作响。
这是龙吟。
也是,苏君炎之前在昏迷前,隐约听到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是真正的,实质的,近在咫尺。
没有任何的虚幻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