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魏王李泰有些失落,原本要在魏王池举行的文会因大雨取消了。
本来这是一次展示自己恩宠,扬名立万,招揽人才,并且可以寻仇的好机会,结果因为一场大雨全部泡汤了。
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魏王池,和偌大的府邸,如今也成了池沼泽国,恩宠有点变成笑话的意思。
真是倒霉!
李泰难免有些郁闷,想要寻机补救,却并无合适契机。毕竟近来秋雨连绵,洪水成灾,各处都忙着救灾,再搞什么文会宴饮,可就说不过去了,是要被弹劾,被人诟病的。
在刘轩的建议下,他本想请旨前去救灾,比如慰问一下受灾的百姓,施粥粮,嘘寒问暖之类的。如此可谓是替君父分忧,也能在民间博得爱民如子的美名。
可惜不等李泰开口,李世民一道圣旨,让他好好准备文会,遍邀身在中原的朝廷官员,世家子弟,才俊名士共聚明德宫同庆中秋。
看似盛事,但李泰并不兴奋,甚至还有几分失落,父皇亲自主持,还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水患肆虐之时,父皇却要办文会,广邀中原士子,山东才俊,意欲何为不是不可以猜想。联想起御苑里,谢逸侍弄的那些庄稼,李泰有种不好的预感,眼下想要为难谢逸恐怕是不能了。
李泰轻叹一声,少不得有些失望。恰在此时,内侍前来禀报:“殿下,河间郡王府二郎君求见。”
“李崇晦?他来洛阳了?”
“是的,听说是护送王妃来探望河间郡王。”
李泰略微沉吟,吩咐道:“快请!”
……
洛阳城外一处高丘之上,一个瘦高中年男子看着滔滔洛水,耳听身后一人叙述,眉头紧锁。
“传言只有这些?”
“是,主要传言是泾河龙王复仇,以及玄武门之变的惩罚……”
瘦高男子褐色的眼珠微微转动,沉吟道:“就没有点别的吗?”
“呃……主人想听到什么?”
“李世民昔年在洛阳都干了些什么?不过才十来年,难道天下人都忘记了不成?眼看着他耀武扬威而无动于衷吗?”
“主人的意思是……可如此一来,会不会打草惊蛇,不利于我们藏匿行迹?”
瘦高男子不以为然道:“怕什么?浑水摸鱼嘛,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水越浑,越是容易藏匿行迹,趁乱得手。”
“是,属下这就去办。”
瘦高男子冷笑道:“听说李世民中秋要大宴宾客,不凑点热闹,让他忙活忙活怎么行呢?哈哈!”
……
“越来越有意思了,泾河龙王,玄武门……王世充、窦建德、前隋越王杨侗,天神鬼怪,全都出现。”蒙面女子手中拿着一朵快要枯萎的杜若,鬼魅一笑。
“是啊,人言可畏嘛,不过如今的洛阳好不热闹,说法越来越多了。”壮硕的中年男子道:“前几天李世民最苦恼的大概是玄武门旧事重提。
不过这两天,又有人称是王世充、窦建德的冤魂不服败給李世民,所以兴风作浪。还有人声称在洛阳宫外,见到了前隋越王杨侗的身影,可谓是魑魅魍魉,各路神怪尽皆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