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审讯室内,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三个凳子外,就只有桌面上的一个大功率灯泡。看过电视剧的人都知道,那个灯泡就是用来温和逼问嫌疑犯的,照上十多分钟就会汗流浃背,口渴舌燥。
坐在固定在地上的凳子上,谢婉儿不安地看了看长条桌对面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正是将她从师范大学带来的两个警察。
男警察坐在一旁,就那么看着女警察做笔录,一双锐利的眼睛时不时朝谢婉儿面上一看,将她看得心里打颤,好像心里最隐秘的地方都被看透。
已经被找到的谢婉儿承认了受害者的身份,在两位警察的盘问下,将自己如何想抄近路走深夜中的植物园,又是如何被一个男人从背后扑倒并用胶纸捆住,这一部分全都照实说了,没有一点掺假。
“那个臭男人真是该死!我们女性平时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在大晚上的经过没人没路灯的地段,强。奸案件百分之八十都是生在这样的黑地方。”
盘话的那名女警察听着听着物伤其类,火气大冒。两人都是女性,天生的安全感比男性差多了,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对着谢婉儿安慰道。
“谢谢。”
谢婉儿抹完泪花后,真诚地道了一声谢。只是她刚刚瞥了一眼杜闾,却现他的脸上依然还是那张扑克脸,没有变化,这样的结果让她心里感到不有点不安。
女警察停了一会,才接着盘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歹徒已经将你的双手捆住,而且还压在你身体上面,这时又生了什么导致歹徒丧命?”
“他死了?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当时有一个男人冲了出来,和那个歹徒搏斗,我就趁着这个机会逃了出来,直接回到了家里。”
谢婉儿非常吃惊地捂住嘴巴,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既高兴又惊讶,看起来像是一点都不知道后面生的事。
这个时候,谢婉儿感到那个男警察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似乎想要看透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心跳声传到她耳朵里像是敲鼓一样响亮。
这句话我琢磨了很久,应该没人看得出来是假话吧?谢婉儿心里这样想到,额头上开始冒出点点星星的汗珠,将她的刘海和额头粘到了一起。
关于要不要说出歹徒是被她自己杀掉的这个事,谢婉儿昨晚一夜没睡考虑了很久。
查了查新闻后,她现按照大部分案例来看,昨晚的情况应该属于防卫过当。法官会问她为什么要在歹徒双脚被捆住后还不走,继续对他的脖子用荆棘勒住,这样的话她很有可能要坐牢。
既然说实话也要坐牢,干脆直接虚构一个人,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荆棘化作了飞灰,要如何解释歹徒脖子上和腿上的伤口?
要是暴露自己有能力的事实,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是一辈子被关押在洁白的实验室里?还是被切片研究?都谢婉儿无法预料的,所以她选择了说谎。
杜闾和女警察离开了审讯室,将谢婉儿一个人留在室内,看似留出时间给她恢情绪,其实却是在外面透过单向玻璃看她的表现。
“你觉得谢婉儿说的话是真是假,她真的没有看到那个英雄救美的男人吗?还是看到了,但是却不想说,想为凶手掩盖?”
杜闾的视线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谢婉儿,朝身边的警察问道。
在华夏出了命案是很严肃的事情,大量的警察会被抽调到命案侦破小组。没有进入审讯室的警察就在外面看着,说出自己的分析和意见。
刚刚盘话的女警察有点惊讶杜闾这个问题,说:“啊?我觉得她说得都很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假话,昨晚的月亮很亮,就算看不清英雄救美的那个人的面貌,但是身高、衣着可以看清,不可能什么都没见到,不符合逻辑。”
“我认为她说的不是真话,要知道她直接从案件现场回家,没报警这一条,可以当做她被吓怕了。但是从她进入审讯室,她表现得中规中矩,像是一个计划好了的表演。这里面有问题,应该继续追问下去,撬开她的嘴。”
杜闾点了点头,用欣慰的眼神看着这两个警察,说:“你们说得很好,但是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没有想到,那就是根本没有英雄救美的男人,歹徒是被谢婉儿杀的。”
“这个可能性很小,她当时双手被捆,又是怎么样用荆条杀掉歹徒的呢?而且那个带血的荆条没有在植物园里找到,也就没有凶器,提取指纹就不能用,很难结案。”
杜闾点了点头道:“虽然这个可能性是最小的,但是也要考虑到,这样一来就能解释谢婉儿为什么没有将全部情况都说出来。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她只要详细描述出救她的那个人就能回家,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杜队长接着说:“所以,继续给她施加压力,不要放松询问。我带人继续去看监控,将昨晚深夜里进出植物园的人全都找出来。可惜植物园的门口没有监控,要从周围的监控调查,不然就简单多了。”
……
蒋一鸣从西江大学收集来的古树灵液,倒在了新种下的人参种子上,没多久就将种子催长成好几十年的人参。
按照古树每天产生72滴灵液,三天就能收获两根百年人参,价值四百多万。这样快的敛财度,简直等于一座金山放到了他面前,只要使劲挖就是了。
嘀嘀,门铃响了。蒋一鸣打开大门,现门外站着两个额头冒汗的警察,而且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杜警官。
“是你?”
杜闾虽然从监控上看到深夜有人从植物园回到了这栋别墅,身影也有点熟悉,但是没有想到住在这里的居然是一个学生,而且前不久还和自己打过交道。
“杜警官有何贵干呀,是卢永丰杀人那个案子有了变化了吗?”
蒋一鸣心里虽然知道这个原因不靠谱,但总要套套话,要看看警察是为了什么而来。
“没有,那个案子已经调查清楚,卢永丰也承认自己开枪打人,基本上要结案了。今天找你是因为昨晚的一件命案,有个男人死在了植物园,而且我们从监控里看到你深夜里从植物园回来。”
几乎要拍自己的脑袋,把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记。蒋一鸣这下才想起来路上、别墅区前都是监控,只要一查就知道自己的活动路线。
杜闾的视线放在蒋一鸣脸上:“你深夜去植物园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