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守山进京了,被罚俸半年,还要管教儿子,他一下子显得有些慌乱。
看着跪在祠堂里小半天的儿子,梁守山苦笑。
这几个孩子,一个一个的可真叫人不省心。
如今已经是抚远侯世子的满仓带着媳妇、孩子也回来了。先去拜见了皇帝陛下,抚远侯府在京都没有宅子,暂时满仓一家就到了梁家来住。结果彼此还没有叙旧,就面临要处置球球的问题。
陛下下了圣旨要梁家好好管束儿子,梁家自然不敢怠慢。
梁满仓也气球球的作为,怒道:“这两年你在家就是这么帮爹的?我看真是打的少了?”恨铁不成钢的,这个弟弟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谁曾想一下子闯了这样的大祸。
球球却一脸淡然,“我知道错了。不过大哥,如今你已经过继给了淳于家,再在梁家祠堂教训我不合适。大哥请回吧,回头球球再跟大哥叙旧。”那平淡的语气让梁满仓恨不得抓过来狠狠打两巴掌。
感情你什么都明白,故意犯错是不是?
“我是打不得你了,等田田回来的,看你怎么受。”梁满仓气得不行,也知道弟弟大了,他再像以前那样没脸的打他,只怕要伤了兄弟间的感情。
院子里梁守山却不着急动手,而是先看着虎子。“你小哥哥跟那小月仙的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虎子头皮发麻,暗道果然来了。
“知道。”老实的跪在地上,虎子一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后果,也不敢怠慢。
梁满仓怒瞪着虎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爹说?就算是我和爹都不在京城,难道你不能去跟韩爷爷商量?或者跟凌旭商量也是好的。”竟然瞒的死死的,还是从外人口里得知的。梁满仓一想到球球的前途就这么毁了,痛心疾首的。
“我才不要跟凌旭那个混蛋商量呢。”虎子兀自嘴硬,气的梁满仓差点儿踹他。
“子规、子诫呢?你们就是这么照看你们少爷的?”梁满仓怒了,上位者的威严尽显,“来人啊。重则五十板子。”当即过来几个下人。搬刑凳的搬刑凳,抓人的抓人,两个小厮慌乱的被人按在刑凳上。裤子剥落,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毒打。
子规和子诫也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两人又都是经过训练懂得规矩,也不敢求饶。只是咬紧了牙关硬撑着。不过三十板子两人就相继晕死过去。
虎子心疼这跟了几年的小厮,磕头求饶。“爹。饶了他们吧,不关他们的事儿。”
“是不关他们的事儿。”梁守山摆摆手,大度的饶了他们。“你知情不报,还替他遮掩。来人,给我打五十板子。”
“爹?”之前还怒气冲冲的梁满仓一听不干了。五十板子,那会出人命的。板子可不比藤条。一不小心真会死人的。
之前哪怕是打两个小厮,那也是跟爹商量好的。小惩大诫罢了。三十板子也只有之前的十板子下了重手,其余的都是留着力气打的。
突然要打虎子五十板子,这可跟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
“大哥不用求情,我该打。”虎子心疼的看了一眼祠堂里的小哥哥,自己趴伏到了刑凳上。这一顿家法谁都别想逃过去,只不过相对于自己挨的,小哥哥将要面临的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一直淡然跪在祠堂里的球球在知道陛下的圣旨后就有了心理准备,子规和子诫挨打的时候他没说话,那是因为知道梁家从不苛责下人。可是轮到虎子,他怕了。
怕爹和大哥迁怒,怕小月仙的事儿连累了虎子。
于是乎他从祠堂里踉跄跑出来跪在梁守山脚下,哀求道:“爹,都是我的错,不关虎子的事儿,是我当哥哥的没做好榜样,爹饶了虎子吧。”梁家管教孩子绝对严厉,他可不想虎子替他受苦。
“球球,你今年也十四岁了,再过些天就满十五岁了。你自己说,你们该不该打?”梁守山无视儿子的求情,淡然的看着他。
看着爹眸子里的疼惜,球球垂头,“该打!”求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院子里只有父子四人,梁满仓从祠堂里拿来藤条,低声道:“爹,还是我来动手吧。”到底还是不忍心弟弟多受苦。
“陛下既然让梁家管束孩子,你不要插手,只在旁边看着就是了。”梁守山接过藤条,相比于板子,这东西打人虽然痛,却不会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