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孙二一个激灵,忙蹲下身来查看刘娟儿的小脸,只见她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红痕掌印,趁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显得格外可怜。
“这是谁干的?!叔找他们说理去!娘的仙人板板,这起王八羔子……”
孙子一摔担子,愤愤地跺了跺脚,开始指天指地地破口大骂!
“孙叔……”刘娟儿可怜巴巴地摇了摇他的衣袖,泫然若泣地哀求道“到底是谁糟践咱家铺子。还在铺面上写字儿咒咱们死呀?你就告诉我吧……”
孙二叹了口气,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眼神闪烁地朝刘树强望去。
刘树强会意,忙让胡氏先带刘娟儿回院子,自己拉着孙二躲到阴影处,虎子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刘树强怕虎子拧气上头又大发脾气,硬要将他赶开,虎子板着脸走远了,自去院中取来家伙什打扫门脸不提。
“这是那个捕头干的,就是当初捅了你们招牌的那个聂捕头!”
“这……为啥突然会这样,咱这院子他隔三差五就派人来搜,这不是啥也没搜到么?他凭啥干这种腌舎事儿呀?!”
“是这么回事,我听说因为他迟迟抓不到你那干兄弟,在县丞吴大人那里吃了挂落,本来好好的一等捕头,现在降成了二等!一等捕头的位置说是要另寻良将!东街和南街也不让他巡了,只让他巡西街和北街,这等于少了不少油水……”
“这……那他就能来糟践咱的铺子么?!不行!我要告官!我要告他辱民!”
“嗨呀!你就省省吧!”孙二不软不硬地翻了个白眼“你当这还是你那干兄弟罩着你们的时候?现在你们没人撑腰,且等着吧,以后这种事儿可不会少了去!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实在不行,就搬走吧……”
看着孙二远去的背影,听着虎子在身后不停手地挥动铁锹,刘树强满心酸涩地走回自家小院,打算寻个家伙什出去和虎子一起干。
他在院中走了几步,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朝四面八方张望开来。
此时院中静悄悄的,院子里晒着长长的胡萝卜线,荫房里挂满了各类腌肉,小柴房中传出细碎的奶猫叫唤声,一切都显得安静平和,充满家的温馨。
这是全家人在紫阳县好不容易安下的第一个家……刘树强满眼不舍,仿佛那一草一木,一房一瓦,连堆在角落里断了腿的废凳子都充满了家的味道。
刘树强沉重地叹了口气,迈步朝柴房走去。
作坊门外,虎子正沉着脸,挥汗如雨地填埋各种粪便,对于处理这类秽物,他们已经有了经验。最好的法子就是用细纱埋起来,然后一点一点铲走。
一个幽灵似的黑影飘到虎子身后,默不吭声地静立在越来越昏暗的光线中。
虎子起身擦汗时,被陡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是谁!又是来捣乱的?想找打么不是?”
虎子高高举起铁锹,恶狠狠地盯着来人,只见那人摸了摸后脑勺,用极低的声音问道:“这里是不是刘家的辣鲊作坊?”
夜色初上,刘家小院里点起了几豆油灯。
胡氏和刘娟儿听到刘树强的召唤,擦了把脸就匆匆迈进院子里。
胡氏眼尖,抬眼瞧见刘树强身后站着个脸生的汉子,忙几步迎了上去。
“这位是……”
“咦!”贴身跟在胡氏身后的刘娟儿惊讶地瞪大了眼,指着那个三十来岁,一脸木讷地汉子说“叔,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呀!”
那汉子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是,是见过,你来咱铺子买过鲊……”
刘娟儿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鲊铺子的东家大叔吗?”
胡氏疑惑地看着那汉子,轻声问:“都这个时候了,您来咱们家是……”
“东家,您收下我吧,我想跟着你们做辣鲊。”那汉子垂着头,闷闷地低声恳求,几乎将头顶垂到了肚脐眼上。见状,胡氏尴尬地抿抿头发,与刘树强看了个眼对眼。刘树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那汉子见所有人都不说话,急忙端起手中的小陶罐沉声道:“请东家尝尝,看我值不值得收。”
不待胡氏有所反应,刘娟儿已经上前一步,凑头往罐子里瞧去。
刘娟儿眼前一亮,胡萝卜鲊c精细的胡萝卜鲊!这味素鲊可不好做,要用盐巴、葱花、茴香、姜丝、咸橘连同煮熟的胡萝卜片拌匀,腌个半天,方可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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