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对西门吹嘘推崇备至,这种想法实在不应该出现在陆小凤脑海。
陆小凤淡淡道:“柳随风和西门吹雪是同样的人,他们都愿意为了剑付出一切,而且都有极高的天赋,现在柳随风还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可未来不一定,所以柳随风未必不能超越西门吹雪。”
花满楼微笑道:“正因如此,你不必发愁。”
“为什么?”陆小凤不敢相信花满楼会说出这种话。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选择,他们做出了自己正确的选择,身为朋友,不应该祝福他们吗?”花满楼道:‘这世上既然有他们这样两个人,迟早都会见面,你又何必发愁呢?’
陆小凤明白花满楼的意思了,叹息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还是愁。”
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你明知道是好的,可你却不愿意做!明知道是正确的,你却不愿意做。
花满楼又继续道:“你认为西门吹雪、柳随风是一样的人,我却不这么认为,如今的柳随风、西门吹雪只是看上去像一样的人而已。
”
陆小凤不知道花满楼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十分奇怪。
花满楼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我见过西门吹雪,也见过柳随风,西门吹雪对于剑的虔诚与狂热,没有人比得上,他已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剑!柳随风则不一样,柳随风对于剑的执著与狂热虽然也没有什么比得上,可柳随风对剑的执著与狂热却是因为这世上的事情已没有什么令他感兴趣了。”
陆小凤有些不解:‘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花满楼道:“当然有区别,西门吹雪是人与剑已成了一个世界,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无法影响到西门吹雪!而柳随风却给我一种对于世上的一切事物都非常了解,所以失去了兴趣,因而将所有的热情投入到了剑上,这两者大不相同。”
花满楼给出了结论:“西门吹雪永远不会对剑失去热情,他早已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剑,但柳随风却可能对剑失去热情。”
一旦柳随风对剑失去了热情,那么柳随风自然也没有资格成为西门吹雪的对手,哪怕柳随风的剑术天下无双了。
陆小凤露出喜悦之色,可随即苦笑起来,道:‘你的这一番话令人实在匪夷所思,柳随风才出道江湖不久,又怎么可能会太了解世上一切事物,而对其他事物失去热情了,可纵然如你所说,又有什么法子能令他对其他事物唤出热情呢?’
花满楼想了想道:“有,柳随风除开剑以外,还好色。”
陆小凤笑了笑道:“他不过是个浪子而已。”
花满楼道:“他虽然是个浪子,可我有一种感觉,他迟早会爱上一个女人,一旦他爱上了一个人,那么他也必然失去与西门吹雪交手的资格。”
柳随风若听到花满楼的这一番判断,定然佩服得五体投地。算花满楼最后的观点,秋满天不认同,但其他的观点却会给柳随风一种前所未有恐怖的感觉。
花满楼简直比柳随风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陆小凤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又喝了一杯酒,这一次不是苦酒,而是愉快的酒。
陆小凤相信花满楼的直觉,迄今为止花满楼的直觉还从未出错过。
不过陆小凤心里还是有些忧虑。
柳随风或许在爱上一个人以前,便已好西门吹雪交手了,那个时候,两人这一战,到底谁胜谁负呢?
陆小凤希望不要出现这种事情。
他不显见到西门吹雪死在柳随风剑下,也不想见到柳随风死在西门吹雪剑下。
可是,两人若交手,势必会有一人死,因为西门吹雪的剑一向锋锐犀利,不留后路。
不但不给别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
陆小凤站起身,望向远方。
西门吹雪到了哪里呢?
西门吹雪来了。
陆小凤抵达珠光宝气阁的第三天,西门吹雪来到珠光宝气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