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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森林外面,公孙瓒一拍胯下玉花骢,高举手中马槊,纵声高呼。
十几把冲锋的牛角号声同时吹响,激昂嘹亮的号角声冲天而起。
森林深处几乎同时响起冲锋号角,声音由森林边缘一直延续到森林中间,似乎有几百把号角在同时吹响,低沉的声音差不多掩盖了森林里六七万黄巾军士卒奔跑的轰鸣声。
严正遽然一惊,他从飞奔的战马上突然直起身躯,抬头四望。
满目都是枝叶茂密的参天大树,郁郁葱葱的灌木,闻到的都是潮乎乎的空气。
身后士兵惊诧的叫声传进了他的耳中,他闻声向前望去,前方那几千汉军骑兵,竟然返身向他的大军冲来。
恐惧的念头从严正的脑中一闪而过。三千汉军骑兵,怎么追到现在还没有杀死一个?这些人为什么不但不逃走,反而返身杀回来?而且是在牛角号响起来之后?突然有几百把牛角号在森林里响起,难道汉军的大军早就埋伏在这里?前面一直逃窜的汉军骑兵难道是诱饵,他们的目的是想把我们全部引进森林?
突然,严正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看到汉军逃窜,以为是汉军畏惧他的强大兵势,以为他只要一冲就可以结束这些人的性命。他完全忽视了一个问题,能够先后战胜程远志、张群、张宝和高升的敌人,真的不敢跟自己正面一战吗?
严正意识到自己可能陷进了敌人的埋伏,他想命令部队停下来。
事实上已经根本不可能。部队纵形一字排开,长大四里多路,命令传达要一定的时间,即使前面停下来了,但后面的部队不知道,依旧狂奔而来,拥挤在一块,不但掉不了头,还会成为敌人攻击的靶子。
只有冲,一直往前冲,依靠度冲出敌人的伏击。
他张口准备叫喊。
然而已经晚了,那三千骑着白马的汉军,已经来到他面前不足八十步处,那些骑着白马的汉军骑兵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强弓。
“放……”公孙瓒大吼一声,长箭呼啸而出。跟在他后面的白马义从骑士对准飞奔而来的敌人同时射出了手中的长箭,形成一片箭雨,笼罩向森林中道路上的黄巾军大军。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大路两旁的密林里飞出了无数的长箭。
刺耳的啸叫声被巨大的牛角号声和战马的奔腾声所淹没,它们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林中大道上。
奔袭的黄巾军被眼前的长箭惊呆了。
他们茫然地望着,手足无措,脑中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噗嗤……噗嗤……”长箭及体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密集的惨叫和恐惧的吼声。黄巾军士卒抱头乱窜,互相冲撞,他们痛苦的嘶叫着,漫无目的地奔跑着。
黄巾军士兵都沉浸在战胜敌人的兴奋心情里,完全没有料想到死亡离自己这样近,来的这么突然。
他们以自己特有的狡猾和凶残,全然不顾生死,疯狂地往两旁的树林里跑。但是长箭太过密集,死得更快。往前,往后跑,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自己人,一点缝隙都没有。
长箭疯狂的呼啸着,任意吞噬着无辜的生命,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黄巾军士卒纷纷中箭,死伤惨重,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和时间。
严正奋力一刀,磕飞敌人的长箭,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嗓子:“冲,冲出去……”
号角兵举号狂吹,还没有吹上几声,已经身中三箭,仰面跌倒马下。
严正带着极度恐惧的士兵开始再次加前冲。
公孙瓒冷笑一声,回头喊道:“建起路障。”
大路两旁同时有七八棵大树先后倒下,出轰然巨响,立刻把大路堵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