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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羽两人驭马西行,两日后的清晨,便到达了濮阳。
濮阳城的一天,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热闹非凡。
常羽两人在城门处做了登记,交过城门税,便在城中牵马而行。
城门税是古人进入城门时缴纳的税金,类似后代在高路口设立站点,所收的过路费。
虽说只是区区几文钱,但以濮阳城的人流量,一天下来,流水也是相当可观。
常羽饶有兴趣地看着街道两侧。
濮阳城井字形的道路规划,使得路上的车水马龙井然有序,两侧林立的酒肆店铺,虽然不及南市繁华,但也是人声鼎沸。
每次执行刺令之后,回到濮阳城中,都有会这种跨入另外一个世界的隔阂感。
但也正是这种入俗的新鲜感,红男绿女,陌生的服饰和脸庞,才能将刺杀之中紧绷的心弦拉扯回来。
常羽与展跖闲聊着,往刺金门的方向而行。
就在常羽闲然漫步时,左侧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一道熟悉的人道,急切地叫道,“常大哥,展大哥,不好了!”
常羽和展跖闻声望去,来人正是毛三。
“毛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展跖冲上去,前毛三扶住,一脸疑惑地问道。
“彭高阳跟人打起来啦!”毛三脱口道。
“跟什么人打起来?”展跖急道。
毛三望了一眼常羽,焦急地说道,“唉!蒋新那帮人,又到下章街那边去放债了,这次还跑到何厨子的店里,强行要放债给何厨子,还放话说,要是何厨子不接债,就要把门店给砸了!”
“真是岂有此理!”展跖怒道。
“当时彭高阳跟我们兄弟三人,正在何厨子的店里喝酒吃饭,彭兄弟看不过去,就帮何老出头。”毛三喘了两口的气,继续道,“没想到,蒋新竟然叫来了十几个打手,都是修为两三之人!我们几人便打了起来,对方实在人多势众,彭兄弟几人冲出一条路,让我逃回去搬救兵,幸好遇到你们!”
一想到彭高阳等人还身处险境,常羽一声喝令道,“走!”
毛三立即冲在前方,为常羽两人带路。
由于守城严令城中骑马,常羽和展跖干脆直接弃了马,狂奔而去。
下章街在濮阳城的东面,是一条小型的商业街坊。
由于下章街店铺林立,常有资金放贷的需求,但自从蒋新那帮人闯入下章街后,就将以往的放贷者都驱赶了出去,放起了高利贷。
蒋新等人的介入,打破了正常的贷款平衡,关不少店铺老板因为还不起高利,家破人亡,将子女出售为奴隶。在战国时期,奴隶还是十分常见的。
但谁都知道,蒋新这些放贷者,背后是曹风在撑腰,曹风其人,又是小卫国二公子——子南彦家中的管家。
一摸到这层关系,都像捋了老虎胡子,被强行放高利贷者,都敢怒不敢言。
何厨子是一名乡下来的厨子,在下章街开了一家小菜馆,颇有几分手艺,常羽等人偶然间现,此后便常去光顾,成了熟客。
彭高阳性情耿直,向来看不惯心恶欺善的行为,更别说是看到有点交情的何厨子受欺压了。
……
下章街的腹地内,一家不大不小的门店中,摆放着七八张木桌子,因为生意红火,桌子已经延伸到临街上。
但此时街面的餐桌,都被掀翻开,盘子摔了一地,五颜六色的菜羹洒落在地上,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却都不见半个客人的影子。
街道上,行人都逃得光光的,只剩下十来个恶狠狠的汉子,手持利剑,围堵着中间五人。
中间五人中,除了身上挂彩的彭高阳与毛氏两名兄弟,还有一位身形胖矮的中年男子,正是何厨子。
何厨子穿着一身油光的粗麻衣,腰间系着一条汉巾,脸上红光油亮,不知是被因长期在火灶前被烤红的,还是被眼前的这些恶汉吓红了。
何厨子小眼睁得老大,躲在彭高阳身后,额上虚汗直流,两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外面众人,不时拿抓起腰上的汗巾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