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自己下楼了。
他走了几步,听到秦临身边的男子低声问:“如此傲慢,是何缘故?那人是谁?”
他对秦临这般傲慢很不满,觉得秦临没有礼貌,没有世家公子的气度。
“是陈央及!”秦临提到陈璟,满心不悦。
“陈央及又是谁?”那男子问。
他是秦临的哥哥,陈璟想。
听到这里,陈璟也没有兴趣知道秦临怎么描述他,快步下楼。
朱鹤他们,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
大家出去,客栈对门有家酒楼,生意颇好。他们进去,寻了两张桌子坐下,朱鹤和清筠坐在陈璟一桌,剩下的几个人和魏四他们夫妻,胡乱挤了一桌。
“东家,那个苏管事,好像真的生病了。”吃饭的时候,朱鹤对陈璟道,“方才店小二说,他们楼上天字号,住了位客人,是宗德堂的,得了痢疾,病得快要死了,他们掌柜和东家正在想办法,把人赶走。。。。。。”
开客栈的,最怕客人死在他们店里。
“当然是真的,我看病不会错的。”陈璟道。
朱鹤心里一顿,心想:“这位东家倒是轻狂得很,哪怕是老大夫也不敢这么说话。”不过,年轻人有点本事都轻狂,朱鹤也见怪不怪的,笑道,“东家好眼力。”
陈璟微笑。
饭菜端上来,大家饱食一顿,连清筠也胃口大开。
她吃了一碗饭,就不太好意思吃。
陈璟亲自替她打饭,道:“多吃点,下次再吃得这么好的米饭,就是三天后了。”他们在船上,都是吃黄米饭,没有白米饭吃。
陈璟家里虽然清寒,饮食上却不苛刻,从来都是白米饭。
清筠一开始吃不习惯,后来见陈璟都是大口大口的吃,遂不敢嫌弃,也慢慢吃着。但是吃久了,总想念白米饭。
今天难道遇到白米饭,清筠也想多吃。
他们吃饱之后,回了客栈。
陈璟下午睡了一觉,后来有点睡不着,把清筠叫到他房间,和清筠对账,看看这一路的花销,顺便教清筠记账。
清筠也更衣盥沐过,换了件家常的女式褙子,头里散出幽香。
她和陈璟单独相处时,总是很紧张。
陈璟也不点破,如常同她说话。清筠这才渐渐放松。
刚打开账目,倏然听到楼上一阵响动。
“。。。。。。人都死了,还要赖在我们店里?赶紧出去。要不然我了就要报官了!”陈璟听到男人厉声呵斥。
对方回答什么,嗡嗡的,听不清。
陈璟从房间出来。
走廊上都是人,朱鹤他们也出来看热闹。
“是楼上天字号。”朱鹤见陈璟也出来了,走到陈璟身边,“东家,您说是不是苏管事他们?”
“走。上去看看。”陈璟道。
清筠紧跟在陈璟身后。
朱鹤、陈璟和清筠,就上楼去看情况。
楼上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看热闹。把走廊挤得满满当当。
“还说没死?气都没有了,身上都烂了!”男人的声音很洪亮,“赶紧滚,晦气!”
对方又辩驳几句。
“。。。。。。老子管你什么宗德堂!宗德堂只是药铺。又不是神仙。难道宗德堂的人就不死啦?你们家老祖宗。都成了老王八吗?没成老王八,不是死了?”越说越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