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不急不缓地往后又翻了几页,手指停顿了下,终于看到了稍微熟悉一些的啤酒名字:
嘉士伯冰纯,70。
……
晕,他头一回见到这么贵的啤酒,一瓶的价格足以在超市里买两提了。
秦殊忽然有点后悔了起来,自己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最后,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卖58块的长岛冰茶:
“这个吧,谢谢。”
说实话,他内心更想点25块一杯的雪碧,但实在没好意思在酒吧里面点饮料喝。
红毛小伙,也就是这位看上去横眉竖眼、颇不好惹的服务生,原本叫阿齐。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打量着眼前这个……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非常像个高中生的男孩,眉头终于皱了起来,缓缓说道:
“您好,我们店里的卡座是有低消的……”
话还没说完,阿齐看到对面卡座上的卢晟——老大的狐朋狗友——正激动地向他挥手,于是他对秦殊说:
“不好意思先生,您先等一下。”
秦殊看着红毛走向不远处的另一个卡座,一时将听到低消的尴尬都忘记了。
那边酒吧角落的卡座里,刚跟服务生招手的男子正兴冲冲地看着这边,一对上他的目光后,立即热情地抛了个媚眼给他。
嘶……
秦殊被那个百转千回的媚眼吓得虎躯一震,立马移开了视线,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少顷,他又默默望了回去。
他当然不是想回应那个奇怪的热情男子,而是注意到那个男子的身边,坐了位穿着白色休闲衬衣的男人。
白衬衣男子并没有面对他这边,又因为酒吧角落的灯光昏暗,所以他只能隐约看到这男子侧脸的轮廓。
只见他黑发垂落于眉骨之上,鼻梁挺拔。
红毛服务生弯腰和白衬衣男子说了几句话,男子侧过了身,远远地朝秦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殊登时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仅是酒声灯影里的遥遥一眼,他的心就快速而猛烈地跳动起来。回想起刚刚那个眼神,他将怀中的包抱得更紧,心里有些忐忑犹豫地想:
该不会是要赶我出去吧?
另一端,卢晟亲热地搂上了阿齐的肩膀,一副十分哥俩好的样子:
“阿齐啊,那一桌你不要给他算低消了,叫他过来跟我拼一桌如何……哎哎哎!你老板的意见就不用过问了,我付钱,当然听我的。”
阿齐瞪了卢晟一眼,抖了抖肩膀,非常嫌弃地把他的胳膊甩了下来。
见阿齐不吃他那套,卢晟又把头侧过来问陆追:
“陆老板,你说是吧?”
陆追没搭理胡言乱语的卢晟,直接问阿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一看就是清纯少年酒吧买醉,热心男子英雄救美……”卢晟继续叨叨。
“闭上你的嘴。”陆追不耐烦地打断了卢晟抑扬顿挫的话音。
阿齐说道:“那男孩儿看着年纪挺小,不知道有没有成年,而且像是第一次来,只点了杯长岛冰茶。对了,他还说要等个人,等了半天也没见来……陆哥,要不直接请他走吧?”
陆追还没说什么,卢晟听了这话立刻不乐意了:“你这小子!人家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你请人家走是怎么个意思?”
阿齐本就是“云顶”服务生里最年青气盛的那一个,又一直对老大的这位狐朋狗友,报以某些不成熟的偏见,闻声他立刻将眉毛一竖,大声叫唤道:
“万一他是个未成年呢!在‘云顶’里出了事儿,卢哥您给负责啊?您这么厉害呢原来!”
“嘿,你这小屁孩儿,怎么跟你卢哥说话呢!”卢晟一边嚷嚷,一边站起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想让我找罗姨来收拾你是吧?”
阿齐张口正要回击,便被陆追拍了一把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