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侂胄满面春风地找到茅庚,告诉茅庚鹿头股票已经全数认购的时候,茅庚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说茅庚,这可是好消息,你摇头作甚?”
茅庚只好换了一副笑容,赞道:
“还是韩大人操作有方,不过三天时间,就让五千股股票认购一空,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令人佩服。”
茅庚这倒也不是特意要拍韩侂胄的马屁,比较而言,后世深圳特区行的第一只股票,最初的公开募集就很不成功,仅仅只完成计划行的49。9%,连一半都不到。这还是基于特区干部被变相摊派带头购股,加上行政动员几家国企购股,这才勉强完成了一半的行计划。深圳的第二只股票万科股票推出时,同样也没能完成行计划。仅仅从业绩上看,韩侂胄圆满地完成了承销计划,比深展和深万科的第一次行都强多了。
因此,不能不说,韩侂胄完全可以最为称得上史上最牛的股票承销商。只不过,利用手中的垄断资源用强制搭售的办法完成认购,完全不是茅庚的初衷。
深圳特区初次行股票也许用了一些非市场化的手段,但韩侂胄所用的手段则完全是强行搭售,彻底违背了市场化的原则。所以,两者并不能放在一起比较,这不科学!
“茅庚啊,这种事可一不可再,这一次虽然强行让这些商人认购了这些股票,不过,本官这次祭出的铁腕手段很是不得人心呐!本官听说许多商家在背后骂本官,甚么专横跋扈,甚么不讲情面,甚么小人得志,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本官的名声一下子跌倒了谷底。茅庚啊,你说这鹿头股票究竟日后真能财吗?要是不了财,本官的名声可就要栽到家了。”
韩侂胄虽然以捆绑搭售之法兜售出了五千股股票,的确是顶着莫大的压力,这可以说完全是基于对茅庚的信任。但大宋的官场很讲清誉,何况韩侂胄自己也下重注买下了五百股,绝对是利益攸关,故此再一次有此一问。
“韩大人,此事只管放心,如今一块肥皂就能赢利十五文钱,很快又会有香皂出来,一块香皂的赢利就至少是五十文钱以上,一个月若是卖十万块肥皂,就至少能赢利一千五百贯,若是卖一百万块肥皂,那便是一万五千贯。而且,一旦韩大人的人去了那北海道,捕鲸断然是不难的,到时有了便宜的鲸油,一块肥皂便能稳赚二十文以上,到那时,制皂的赢利滚滚而来,韩大人还用担心吗!”
茅庚这么一算账,韩侂胄眼睛又是一亮,鹿头制皂的股本是一万两银子,也就是三万贯,就算是每月赢利一千五百贯,一年下来就是一万八千贯,获利已是不菲,要是一年半载之后,真象茅庚所说的那样,肥皂热卖,保守一点,就算月销四十万块,一年下来获利就会达到惊人的七万多贯,要是再用上价廉的鲸油,啧啧!那就达了!
韩侂胄点点头,笑道:
“茅庚啊,你这么一算帐,本官算是有底了。哦,对了,我跟你说,正好陶闻普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哦,是么?”,平时一脸严肃的韩侂胄什么时候也有了幽默感啊,这不科学!
“坏消息是,高丽人有些死脑筋,不肯租借济州岛的地盘作为租界。好消息是,对马岛那边当地的日本人倒是好说话,租了两千亩土地,八十年。如此一来,我们的船队便可以开拔了。”
“嗯,再等几天吧,还有一艘捕鲸船过几天就完工了。”
第一艘捕鲸船试制成功后,第二艘捕鲸船造起来就快了许多,如今就等捕鲸炮了,捕鲸炮经过反复改进,如今已经最后定型,过两天就能试射,想必这一次是真能投入实用了。
对于能够配齐两艘捕鲸船,韩侂胄表示相当满意。不过,韩侂胄随即便想到一个问题:
“茅庚啊,我们的台宋海贸,两家亲兄弟明算帐,捕到鲸鱼之后,鲸油的价格如何算?”
“四十文一斤,不是说好的吗!”
“茅庚啊,制皂那么赚钱,如今买进的油,最差的至少是五十文以上,稍好一些的,至少便是六十文,你看这样可好?台宋海贸熬制好鲸油,给你运过来,四十五文一斤,如何?”
“韩大人既如此说,四十五文便四十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