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就是“戴着帽子”去,级别平调过去,在新单位大小也是个官,这样对上普通医生就有优势了。
“官”跟“民”之间是有鸿沟的,尤其在八十年代,医院里的干部掌握一切上升资源,话语权极重。
这样陈棋去新单位就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至少不会被欺负。
所以陈棋听到严院长的分析后,马上就想到了“升官”的好处,眼睛一下子亮了,心情瞬间阳光明媚。
“院长,您老可真是高瞻远瞩呀,是我格局太小了,嘿嘿。”
陈棋开始傻笑起来了,严院长就知道这小子转过弯来了,便打趣道:
“那什么时候摆上两桌,请我们打打牙祭呀庆祝庆祝呀?陈院长。”
陈棋大手一挥:“今天晚上,全体都有,一起去招待所食堂,饭菜管够,咱们不醉不归!”
陈棋这边开心了,满意了,要大肆庆祝了,但有人却不爽了。
黄坛区,张蒋公社卫生院里。
傅千伟狠狠将一只水杯摔在地上,呯一声响,在小小的卫生院里引起了极大的声响。
倪美英在药房里盘药,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去,这时候卫生院的其他职工都探头探脑朝院长办公室看去。
倪美英一脸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去去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卫生院的职工们都是撇撇嘴,心里早就骂开了。
张蒋公社卫生院一共有职工7人,只有两个正式工,自从傅千伟和倪美英和平下放后,傅千伟终于过了一把“院长”瘾,现在都快成夫妻店了。
可是公社卫生院这是好听点的说法,难听点,就是标准的赤脚医生,连去卫生局开会的资格都没有。
他辛辛苦苦在黄坛等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盼到副院长意外死亡,严泉信这个院长又不得人心,想取而代之的时候,却被人一脚踢了自出来。
结果让一个工作才半年的小年轻捡了便宜,当上了副院长,这可是有级别的正式干部,怎么能不让人眼红?
提干啊,这是多少职工的梦想,而傅千伟就只差了最后一步。
所以他当他听到陈棋升任副院长后,气得眼睛都红了,终于开始摔东西了,也预示着他想重回黄坛的希望没有了。
倪美英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碎玻璃,一边扫,一边劝道:
“老傅,不就是陈棋当副院长嘛,这有什么大了的,咱们还不稀罕呢,保重身体重要,别气坏了啊。”
傅千伟板着个脸,恶狠狠骂道: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也想当我的领导?到我头上来拉屎拉尿?没那么容易,妈的,非得给他和严泉信这老王点教训看看!”
黄坛区卫生院年终总结会议上。
严院长有点小兴奋地给全区10家公社卫生院的院长们介绍道:
“来来来,年底了,我们也没时间下来视察一下,今天趁这个会议先给大伙儿介绍一下,陈棋同志刚刚被任命为区卫生院的副院长,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
陈棋还是站了起来,给大伙儿微微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