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多荒诞的话语,听得多了终究无法忽视。
反反复复的告白、半是认真的求婚,以及夜晚缠绵之际,伴随轻柔爱抚的细碎爱语。
遍身糜艳堕落的人,偶尔会露出与轻浮气质全然不符、接近脆弱的刺痛神色。
被刺痛时、又往往倾泻更深的毁坏欲。
无处不在的矛盾。难以分辨真伪。
不辨别反倒比较轻松。我一直这样想,所以,干脆忽略掉就好。
凝望花瓣入神时,学生时代好友半真半假的告诫忽然划过耳畔。
「和那种男人在一起,会堕入地狱哦。」
回忆中她的声音还带着年少的青涩,语调却与现在几无差异,仿佛时刻蕴着轻快的笑意。
「奈奈不明白吗?不明白才好啦,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绝、对不可以接近呢。」
大概是被我茫然的神色取悦,好友噗嗤笑了好一会儿,才在我微恼的瞪视下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想呀,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在意别人嘛?他可是断了手都若无其事诶。」
「虽然是这样」毕竟被评价的是好朋友,明知阿瑛说得没错,我还是下意识替阿孝解释,「就算表现得不在乎,身体不可能不痛的,大家都是人类呀。哪怕是阿孝一定,也有非常在意的事。」
「他确实有。」阿瑛望着我,神色有些微妙,「但是、正因为在意」
「?」
「会受伤的。」她说,「我看人很准哦,别看他现在还比较正常,根超级歪的,嫁给谁都别嫁给他。那个人、分不清欲望的种类哦。」
「要、要说到这一步吗!」我有些震撼,「但我没打算和阿孝结婚啦」
「是吗?是吗是吗?」阿瑛眯起眼睛,「没这个打算呀?」
感觉被看穿了。
其实有想过的。因为很熟悉,就这样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之类的想法。
但是果然不行。
已经反复证明过了,完全不合适。
尽管如此。
事到如今、居然被逼问到重新思考起这种问题我真是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给我的设备是没有通讯功能的,是浅野那边的吗?
是是的。在。要出去吗?
对上视线时,接听通话的黑木组成员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讶神色。
指尖仍落在枝头细腻碎雪,我困惑地偏了偏头。
是。最后应了一声,对方忽然对我低下头,声气愈发克制,抱歉,夫人,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