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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剑珠笑道:“盟主别客气,现在该轮到我请教了。”
傅玉麟不禁一怔,白剑珠道:“盟主别误会,在武功剑技上,我自承不如,我要请教的是有关药物方面,盟主说过能解得千年醉药性,我倒是希望领教一下。”
傅玉麟笑笑道:“姑娘真要考较我一番?”
白剑珠道:“那倒不敢当,家师丈隐居在此,广治杂学,我每次来到这里时都受到不少的教益,而家师对药物之学,尤多心得,她老人家说千年醉为不传之秘,所以才严禁我轻易使用,我不过为了一时好奇,在今天拿出来试了一下,如果盟主也能配出解方,则家师知道我也可以免于受责,何况我对这门学问也很感兴趣。”
傅玉麟想想道:“这配方所需的材料很难觅取的。”
白剑珠笑道:“这个请傅盟主放心,在这所剑珠小筑中恐怕比最大的药材号还齐全,连天山雪莲子,北海毒龙爱,南荒王梅实,东土芝灵根,我都能拿得出来。”
傅玉麟笑道:“姑娘收藏之丰,令人不胜艳羡,但我所要的东西虽极为平常,却不易觅取,我要二十年陈醋半斤,百爱霜四两,黄熟梅子十枚,幼桃实若干。”
白剑珠一怔道:“二十年陈醋上那儿找去?百爱霜又是什么东西,黄熟梅子倒还有一点存货,可是桃梅同时,十月天上那儿去找新发的幼桃呢?”
傅玉麟道:“这四样东西都是必须的。”
白剑珠想了一下道:“傅盟主请等一下,我去问问家师看,她老人家修真的丹房中,说不定会有这些东西。”
说着告声简慢,就匆匆地走了,莫秀秀道:“玉麟,你在捣什么鬼,我从没有听说用药要这东西的。”
傅玉麟笑道:“当然用不着,我是故意难难她,其实普通的东西也能将就使用,只是我要的东西效用较佳而已。”
莫秀秀道:“这位白姑娘人不错,你为什么故意难她。”
傅玉麟道:“我是有原因的,你看这付横轴。”
他把莫秀秀又拉回客厅,指着一付悬在东墙上的横轴,那上面劲书着一阙名词人蒋捷的虞美人,题意是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须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檐前点滴到天明。”
莫秀秀道:“这首词说明人的三种心情,因时而移,意境深远,不愧是名家之作了。”
傅玉麟道:“别去管词境,你看那署名。”
莫秀秀看了一下道:“五湖余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傅玉磷道:“你记得那暗中为我们解困赠药的劫后生吧,我怀疑那人就是你父亲赫连达。”
莫秀秀愕然道:“可是这字迹并不像呀!”
傅玉麟道:“前面的书法笔路是不像,可能是在心平气和的状态下所书,用新换的笔触,可是到后来落款,受词境的影响,触动心情,落笔时就不觉流露出旧日的笔路了,这五湖余人四个字与劫后生三字的笔法是一样的,而且劫后生寓劫后余生之意,也就是五湖余人的意思。”
莫秀秀征然道:“这五湖余人会是谁呢?”
傅王麟道:“可能就是白剑珠的师父,也就是你死而复生的父亲,多年来又另外成了家,隐居在此。”
“怎么可能呢?”
傅玉麟道:“有一点迹象,白剑珠不是说她师傅严禁与天道盟结怨吗,天道盟与绿林道冰炭不相容,因为天道盟友以保镖为业者居多,跟绿林道是死对头,若无特别的原因,怎会对天道盟特别客气呢?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太莽撞,必须小心地求证一下,所以我故意出了个难题,白剑珠去问她师傅了,这位前辈如果对药物本爱之学很感兴趣,听见我要的四样东西,一定会忍不住出来跟我相见的。”
“何以见得呢,那四样东西并无出奇之处。”
傅玉麟一笑道:“东西不出奇,但听在行家中就不同了,能同时提出这四种东西来,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
正说着,白剑珠已陪侍一位中年的美妇人一同前来,向二人介绍道:“这就是家师,崔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