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总是从指缝中不知不觉地溜走,想抓也抓不住。
冬去春来,树梢上的冰雪开始融化,远处的山头上,已经显出了养眼的绿色。
最近几个月,桃花可真是热闹极了,丧事、喜事接二连三,不断增添着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话题。
在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地敲打屋檐时,柳长贵终于寿终正寝,安详地死在了自己的病床上。
处理完他的后事,还不到三个月,郑玉花便顺利产下了一对龙凤胎。
哪知孩子一出生,沉寂了一个冬天的桃花村马上炸开了锅。
生双胞胎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两个孩子也太给郑玉花涨脸了。
幸好柳长贵翘辫子翘的早,否则看到那个粉雕玉琢、长相酷似柳水生的男婴之后,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把自己的老婆活活掐死。
不过上天对他还算不薄,那个细胳膊瘦腿的黑皮肤女婴,不论是鼻子还是眼睛,都跟这货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生下这对双胞胎之后,这位本就艳名远播的风流少妇,马上成了十里八乡人尽皆知的风骚代表型人物。
就连柳水生都没想到,郑玉花竟然这么会生。
一男一女,不偏不向,他一个,柳长贵一个,而且两个孩子的皮肤相貌还相差那么大。
这种千年不遇的奇葩概率,简直比中彩票还牛逼啊——
自从孩子诞生之后,柳水生这么逆天的一个嚣张家伙,就像个未出阁的大闺女似的,平时躲在家里,连大门都不敢出。
为啥?怕被村民指着脊梁骨骂啊。
在柳水生的再三质问之下,郑玉花终于羞答答地吐出实情。
原来那天这货和她“啪啪啪”之后,还没过五分钟呢,柳长贵便兴冲冲地干了她第二炮。
两炮全部中地,你说这事绝不绝?
但不管村里人怎么非议和议论,人家郑玉花就全当没听见,每天在家里含饴弄儿,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滋润了。
从两个孩子的取名上,就可以看出郑玉花这个妈当的有多刻薄。
在为柳水生的孩子取名时,这位母亲可谓煞费了苦心,那么厚的一本新华字典,只要是寓意吉祥富贵的字词,几乎全都被她摘抄了下来。她是白天想,夜里琢磨,几乎是食不知味。
脚尖脑汁纠结了大半个月,整个人都瘦了三圈。
最后柳水生实在看不下去,拍案决定,就用柳金宝了。
而那个苦命的小丫头,早就被郑玉花给遗忘了。
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她就没吃过自己亲妈的一口奶水。
郑玉花把柳水生的孩子疼得跟小星星似的,但对于自己的二丫头,却表现的极度厌烦和憎恶,给她取了一个极为卑贱的大名“柳草儿”。
每次柳水生去她家看望孩子时,柳草儿基本上都躺床上饿得哇哇大哭,而郑玉花却抱着柳金宝“心肝、宝贝”地叫着,对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二女儿,就当没看见。
柳水生曾经不止一次地严厉警告她,让她把精心多放在柳草儿身上,不要那么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