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西偏院?”
两丫头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西偏院,叔父那送去些。”
……翌日,萧乐欣按照往日的时辰,照样拿了食盒去寿安堂请安,神情自若谦和有礼,跟没事人似的陪老太太说话闲聊,完事后照旧回自己院子,看话本下棋,静心。香兰跟徐氏汇报时,徐氏诧异了好一会。“真跟没事人一样,今日还照常送去了?”
“是,夫人,奴婢看得真真的,远远地瞧了,今日好像有桃花酥。”
“桃花酥?”
徐氏一听神色变了变,随即问,“春泽苑那有没有派人去白鹭书院打听消息?”
香兰摇了摇头。徐氏眉头一皱,难道是她想差了,春泽苑就这样放过二房了?不行,绝不能让二房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走,去春泽苑。”
徐氏霍然起身,只是前脚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咳嗽声,她急忙回头看去,见是女儿芳华搀扶着她爹爹出来,身后跟着个小厮,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徐氏迎上前:“老爷,你没事出来外头作甚,没得又着了风寒,你这身子才刚好些。”
边说边瞪了萧芳华一眼:“也不拦着你爹爹。”
三老爷萧博艺自娘胎就带了不足之症,这辈子离不开药罐子,许是长年累月吃药的缘故,皮肤看着比徐氏还要白上几分。萧博艺捂嘴轻咳了声,忽然抬手就打了徐氏一巴掌。“啪”的一声,别说徐氏自己就连香兰都吓住了,他们三老爷居然还有这样的魄力。“老,老爷?”
“咳,咳……你成天乌七八糟的闹些什么,别以为你在背地里使的那些手段无人知晓,春闱在即,眼下最重要的是三哥儿的前程!”
萧博艺扔下一句,示意小厮放下食盒,转身回屋。徐氏拉住萧芳华:“你爹爹发什么疯?”
萧芳华一言不发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碟子桃花酥,徐氏见了声音都变了,眼神躲闪着问:“这是什么,是谁送来的?”
“娘,这是六妹妹派人送来的,聚贤楼的桃花酥。”
萧芳华轻叹了声,“娘,以后莫要再做这些自作聪明的事了。”
说完,萧芳华快步追上萧博艺,独留徐氏呆愣愣地独留原地。西偏院的消息传回春泽苑时,萧乐欣正在试新制的衣衫。“真不明白一盒桃花酥而已,三夫人怎么就挨打了呢?”
知棋好奇死了,“三老爷那么病歪歪的身子,动这么大的气不会伤了他自己吗?”
知琴见知棋做事毛手毛脚,拍开了她的手自己给姑娘调整衣衫尺寸,随口回了一句:“你瞧三老爷整天抱着药罐子不出门,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知琴有口无心下的一句让萧乐欣当即拧紧了眉头。是呢,大夫嘴里药石无医活不了多久的三叔父,“过去”可是最长命的。“姑娘,奴婢今日去拿衣服时见嬷嬷们还在赶活,就留心问了句,说是给秋岚阁预备的,想来是给三姑娘去春日宴上穿的。”
知琴小声道。闻言,萧乐欣收回神思,她早就料中了,萧芳苓不会任由自己被困秋岚阁错失春日宴的。白鹭书院里的人,还真是比菩萨还管用。“姑娘,姑娘?”
知琴见萧乐欣许久不开口,连喊了几声,犹豫了片刻劝说道,“姑娘费尽心思扳倒的人,有一就会有二,姑娘莫要伤神。”
萧乐欣冷哼了声:“有人恐怕比我们还急,我早知会有今日。春日宴,总是要人多热闹些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