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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了。走路这件事真是太难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穿好衣服,我已被那凤凰玉毫无规律的不住滑动引得娇喘微微。加上许青松的气息一直在身边,不住地牵动我情思翻涌。略一定神,紧咬牙根,深吸一口气,我终于堪堪挺直腰背,与许青松一起出了门。
我尽力将注意力放在脚上,细致地观察每一步落下的方位与力度,小心地看着脚边被压倒的小草,这些小草通身绿意,只叶尖一点枯黄,几只细小的飞虫低低掠过,扰动得空气裂开一道道细纹,复又愈合如初。草尖微晃,有浮尘缭绕,带来阵阵痒意。
许青松不紧不慢地走在我身前,脊背挺直,身姿舒展,行走间衣裾翻飞,纯白的鞋袜在绿草掩映间时隐时现,像跳跃的白兔,又像引颈的春鸟,更像更像气息纠缠中如灵鱼一般游动的一截香舌。
颜色都不一样,想什么呢你!
那种时候,又看不清颜色的我竭力收束神思,神思却愈发不可控。双耳中隆隆作响,仿佛将我盖进透明的鱼缸,周围的一切变得亦真亦幻一抹温热随着脚步在下腹里不住跳动,忽上忽下,左突右触,微有充实之意,却又反衬得更加空虚亟待填满,然后狠狠冲撞。
一双手扶住了我。我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深深弯下了腰,浑身颤抖,几已挪不动步子。我抬头撞进一双略带担忧的眼睛里,瞳仁幽幽,微光点点,像星辰又像孤灯,我砰砰乱动的心突然落到实处。
我紧紧反握住他的手,盯紧了他的双眸,下腹突然一阵抽动,似有一道利箭尖啸着自下而上贯穿了我的身体,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又很快被堵住,接着便是绵绵密密的灵气四散开来,令我颤动不止,通体酥软,半晌才平复下来。
等我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噌地涨成了红色,飞快地撒开许青松的手,掩面蹲下,险些哀哭出声。
许青松也蹲下身子,师妹,可是那凤凰玉太过难捱?为兄帮你取出来?
我把脸埋进膝盖,闷闷地摇摇头,强压下眼泪,却压不住哭腔,轻轻咬了咬手背,才略定住神思,用气声微弱回道,那凤凰玉能吸吸吸那
为兄明白,师妹继续说。许青松缓言安抚着我。
不致不致流出。且吸收后似能溢出火属性的灵气,助我平缓欲念。
可会引动真气?
我摇摇头,不曾。
那师妹此时可觉得神思清明些?
我点点头。
为兄得此玉时,曾以真气试之,如泥牛入海,未见动静。原来此物虽属性为火,却不动于火,反动于水,属实神异。此番却是歪打正着,正于师妹此时境况有益。
是很有益。原著中洛可可但凡情思涌动,必定非交合不可解。即便是自我安慰,几次攀上小高峰,也毫无作用,反倒会加深欲念。而我刚刚高峰垂瀑被那凤凰玉尽数吸走,又反哺以灵气,使得我此时神思清明,甚至微有神清气爽之意。
许青松转身背对着我,尚有大半程路,师妹行动不便,为兄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