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未來似乎都是迷霧重重。
「大哥哥?見了父親之後,咱們還能去騎馬嗎?」
「怕是要改日了吧。」
小小的悅陽那時並不懂政治,只知道經常來串門的袁家哥哥們不再來了。
尚珏哥哥即使不來也沒什麼,畢竟他和哥哥一樣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在書院。但與自己同歲的袁承軒失去音訊後,叫這個一直乖順的孩子鬧騰了好一陣子。
然而因為她年歲小,又是女兒家,沒人願意同她說些什麼,只是編些不痛不癢的話來哄她閉嘴。失去了玩伴後感到寂寞的悅陽,開始愈發喜歡纏著哥哥白煜,總是想盡辦法爭奪他的注意力。
而對白煜來說,在學堂失去了可以爭鋒相對的朋友,先生也一反常態似乎覺得他哪裡都不好。他在樹立三觀以及確立自我理想的途中,陷入了矛盾,以至於產生了不斷的自我懷疑。
還有父親投機倒把般搖擺不定的寄望,也讓他感到無比壓抑。
只有和天真可愛的妹妹在一起時創造的美好記憶,成了他唯一感到可以自由喘息的出口。
「哥哥,你說什麼時候咱們才能再擺宴席呀?」
「而且也好久沒有人送請帖來了。」
「是哥哥叫你覺得無聊了嗎?」
白煜讓妹妹坐在自己膝頭,一邊耙梳著她水滑冰涼的黑髮,一邊不高興道。
「你從前整日與承軒在一處玩,也不見你有怨言呀。」
「那怎麼一樣,哥哥不願意做的事太多了。」
「承軒哥哥會讓我編小辮玩兒,還會給我做布袋娃娃,陪我一起唱」
「啊!你弄疼我了!」
「是吗,陽兒的頭髮有點打結哦。」
「沒、沒關係,哥哥小心一點嘛。」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吞噬靈魂的怪物就寄生在哥哥的體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