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欢声笑语,有热闹的人群绕着跑跳,拖家带口其乐融融的。他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也不知道她是否吃得好,睡得香,不知赵慈有没有给她好好按腿。
一想到这里,程策又觉得自己是太爱管闲事了。
那人不仅会按腿,还会跪着伺候。在态度方面,赵慈待她一如既往,忠诚坚挺地像一尊方碑。
他在对方的卧室里住了这些日子,是能够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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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策准备起身离开公园之际,有一只皮球踢了过来,嘭的一声,把他搁在脚边的头盔撞歪了。
他惊得猛一抬头,脸色不大温柔。两个小姑娘见状,就怯怯地杵在远处,进退两难的,不晓得该不该去拾。
程策抓起它,掂了两下,然后松手给她们滚了过去。
他原也没当回事,可她们的妈妈却弯腰教育说,拿了球,怎么就要跑了?快点回来,谢谢大哥哥。
于是她们哒哒哒跑到他面前,异口同声说了一声谢谢。
白裙,红扑扑的脸,小天使一样的,就像爱云和想云。程策点点头,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他说去吧,去玩吧。
她们叫着跑远了,而程策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无趣,都不会笑,他起初还怕这一勾会吓着姑娘们。
可是他给忘了,这张脸是老天赏饭吃,哪怕扯出再歪再坏的纹路来,也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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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策陪同赵三哥参加了一个文艺活动。
通常情况下,他们不参与文体方面的项目,但这间主攻抽象画的小画廊,是赵氏新置办的联络点,他们扯着艺术创作的旗帜,背着潭城治安分队大搞地下通讯。
它位于一处新晋艺术园区,内里有不少旧厂房,空荡荡的,满地宣传单,连内部电梯都不是很好使。赵三哥经常来此地晃一晃,混个眼熟,他说自己在这里买过油画和雕塑,都是一顶一的实在货,价钱还开低了,他心里不落忍。
“阿慈,我藏了一个好的。等你将来跟阿云成了亲,就把那东西放到你俩的新房里。”
“她。。。。。。”
赵三哥满目慈爱,抓住他的手,狠狠拍了两下。
“哥都知道。”
程策禁不住为赵慈的白日梦捏一把汗。
他没忍心再说下去,他觉得那男人非常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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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以后,他们顺着黑乎乎的走道弯弯绕,一路绕到B区三栋。
程策抬头看到门上贴有白纸,用毛笔描着画廊名,闻着还有墨味,明显刚写不久。里头候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精瘦,两鬓发白,看着很精神。
他笑眯眯地观察程策,然后把手伸了出来。程策一握,就知道对方是有本事的,正宗白骨爪,攥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嗯,阿慈有段时间没练功了。”
这话一出来,程策的心突然往下一沉。他有不祥的预感,可他还年轻,没琢磨出来那究竟是什么味道的,会在哪个时刻降临。
“陈站长,他最近功课太忙,确实没工夫练。”
“要练,出国以后更要勤练,千万别荒废了,武术贵在坚持。”
“可不是?!但您不要看他现在这副软劲儿,我打包票,该有的技术都还在。”
赵三哥搓着手笑,随即向后倒退一步,他双手在身前一压,再一握拳,直接照着程策的门面来了个旋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