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即便是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他也不曾问过如此直白的问题。
如今分开了,堂堂贺总竟矫情了起来。
白琅笑了笑,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挑眉轻笑着问道:贺总,你是喝多了吧。
那几年的时候,他人前人后总一副冰块模样,唯一的一次,他也曾在半夜打电话给她。
一接起来,便用那让她痴迷了许久的暗哑声音,沉沉的问了一句,小白,我对你好吗?
后来才知道,他在饭局上喝多了酒。
彼时,她曾因为他醉酒后的这个问题,暗自喜悦了很久。
他应该是真心在意她的吧,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只是如同养着一个喜爱的宠物。
直到下了决心要分开的时候,白琅才终于明白,所有的暗自欢喜,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而已。
他堂堂贺总,又当真在乎过谁。
蓉城天悦包厢中。
原本有些逼仄的包厢,因为早已走了宾客而显得格外空旷,角落中,贺东庭歪靠在一张椅子上,微微阖着眼。
包厢门被人推开,助理快步走了进来,一直走到贺东庭的身边,才略微弯下腰,将声音压到极低。
贺总,霍总那边,已经派人送回去了。
嗯。他只嗯了一声,抬手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满目疲惫。
助理犹豫了一下,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这才道:我让人送醒酒汤过来,您先喝点。
不用,送我回去。
简单的下了命令,他这才睁开眼,双手撑在圆桌上,想要起身。
身旁的助理赶忙走了过来,搀着他往出走。
一直到进了车的后座,贺东庭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可放松下来的后果,却又是一阵的懊悔。
他想起了刚才自己因为冲动,而打出去的那个电话。
以及,电话那边,那个女人冷淡到了极点的声音。
一想到这里,后悔顷刻间便被无名的愤怒而掩盖。
她竟然,真的把他当陌生人了?
当初他是说过不缺她一个女人,甚至还一时气愤,删掉了她的电话。可事后想想,也不过是气话而已。
他自问,当初和她在一起的那三年,把她宠着,哄着,捧在手心里都怕捏坏了,一点委屈都不曾让她受得。
她却要分开?就因为一个很快就不会存在的余娉婷?
可不过只是今晚的新闻发布会后,陪着霍姐一行人喝了酒,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串早已删掉的号码,是怎么被自己拨出去的。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便已经是她的一声,冷淡到了极致的你好。
你好?
扶着额头,他忍不住冷笑一声,不用想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了她那张脸上,敷衍至极的表情。
抬头,车子稳稳的在深夜的车流中行驶着,速度并不快。
让张律师写一份合同。他开口,冷硬的语气里,带了无法言说的怒意与置气。
她不稀罕他,她敷衍他。
她不是口口声声,两人之前是包养关系吗?那他就要让她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包养关系!
猜猜老贺要包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