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朱元璋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也颇为无奈,已经哭哭啼啼的在外面跪了这么久,毕竟是太子,有些面子还是要给自己的这个儿子的。沉吟了一下,说道:
“朕再派御史台的人前往调查,就是那个张度,就派张度去调查一下,果然如你所说,魏观是无辜的,朕自然不会追究。”
朱标大喜,不由站起来跪下,连称:“谢谢父皇!”
摇摇头,朱元璋想着这个儿子,竟然连自己这么明显的敷衍也看不出来,自己让御史台去调查,就算是没有罪,也会有罪的,不过稍稍拖延了一点时间而已。
作为已经成年的太子,这么好糊弄,可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是自己糊弄自己的儿子。
看来太子要出去历练一番了,于是问道:“你觉得徐达这个人怎么样!”
犹豫了一下,不知道父皇又有什么心,朱标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这是父皇的评语,儿臣深以为然!”
“这句话回答的还算得体,但是却不是朕想听到的答案!”朱元璋说。
“儿臣对于徐将军的印象,只限于小时候的玩耍,最近这么多年,徐将军一直南征北战,儿臣所知甚少,所以只能按照父皇所说,想必父皇肯定不会看错人的。”
“也不一定!”
朱元璋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遂不再往下说,转而说道:“最近几rì,随着天气回暖,为了防止蒙元残余sāo扰,徐达要回北平驻守,朕想让太子替朕巡视边关,不知道太子可有意见。”
“父皇有旨,儿臣自然领命!不敢懈怠!”
朱元璋摆摆手,说道:“那就这样说吧,这几天和你母后好好聚聚,明rì我会召见徐达,告诉他说此事,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心里清楚。”
“请父皇明示!”
“就是刚才那个问题,徐达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朕希望你能用自己的双眼观察,待到从北平回来,再回答朕这个问题。”
“儿臣遵旨!”
朱标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的告退回自己的东宫去了,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由于自己坚持要救魏观老师,但是却又间接害死了好多人,不过这是后话,对于朱元璋来说,也是一件小事。
仁慈的人,就要有好心做坏事的觉悟,朱元璋不会提醒儿子,因为以儿子的xìng格,像是这样的错误,以后还会有,只有让他吃过几次亏之后,才能醒悟过来,明白不要擅用仁慈的道理,特别是作为未来的皇帝,仁慈之心决不能滥用。
待到儿子走后,朱元璋仍然坐在那里没有动,静静的想着刚才的那些事情,想到了仁慈,北平的那个庞煌,似乎也有些优柔寡断了一些,最近又在怀柔那个县里捣鼓什么chūn耕,因为乡勇的问题为难,光是顾着这些小事情,却不知道朕让他做北平府同知的意。
看来需要提醒他一下了。
刚想到这里,邓顺回来了,向皇帝禀报过皇后娘娘的放心和欣慰,又善意的拍了皇帝的几下龙屁,说了几句太子仁慈之类话,却没有想到正好碰到了朱元璋的痛处,不由大骂道:“住嘴,说过了,你个阉人知道什么?再多说,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邓顺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连忙跪下求饶不止,朱元璋也不是真的想把他怎么着,过了一会,问道:“太子是怎么知道早朝奏折的事情,让你查,查清楚了吗?”
“据陪太子读书的人说,好像是宋学士和太子说了两句,回来之后,太子未回东宫,就直接来找皇上了!”
“多事!”
朱元璋暗暗骂了一声,心里一动,想到宋濂好像有个孙子叫做宋慎,暗卫回报说曾经和那个庞煌见过两次面,谈的还算投机。
不如就让他去怀柔顶了庞煌的知县,让庞煌去北平好好为朕办事。想到这里,让邓顺备好笔墨,沉了一下,写道:
“谕吏部:古称任官唯贤。郡得一贤守,县得一贤令,足以致治。今北方有民稀事简的郡县,而设官与烦剧的郡县相同,俸禄、供给未免疲民。可根据情况加以裁汰。”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朱元璋想着,放下笔来,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