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吾人知,其数百打者身着农衣,配长剑,着官靴,正为武官。打者长剑乃银铁软剑,杀伤无数,乃为皇室所派。”
“银铁软剑?”江呈轶抓住了重点,更是彷徨起来。
薛青此时亦是一惊道,“禁卫军方能佩戴的。。。银铁软剑?主公。。。难道说在巴丘消失的禁卫军。。。去了泉陵?可,陛下为何要派遣禁卫军前往泉陵?难道泉陵之战,陛下知晓?”
江呈轶黑眸含霜,心下微凉,“今日我入宫,在陛下面前提及泉陵一战,阿萝被宁南昆所掳,陛下对此完全不知情。若岳桡并非听命于陛下,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岳桡是淮王的人。”
薛青一怔,迷惑道,“可。。。陛下身边的细作之前。。。不是已被姑娘查出?乃是殿前御墨全素么?”
“全素确实是淮王府遣派而来的细作,本藏得深,毕竟是跟着陛下从东宫出来的老人,若非四年前陛下围场重伤,他或许不会暴露。但早已暴露,陛下心知肚明。当初,薛必前来京城之事,没过几日便被夜箜阁知晓的缘由,全因陛下故意将此事透露给了全素,才致使薛必陷入圈套,险些暴露。此事完全是陛下故意为阿萝下套,只是想看看阿萝是否正如传闻所说,又是否对他忠诚,可以操控。青巷事毕,阿萝修书一封,说明青巷来龙去脉,证据直指全素,替陛下除去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才平息了陛下心中怀疑。但,这并不代表,陛下身边就没有其他奸细所在。”
薛青忽而想起宁南忧那折奏贴,急忙提醒道,“那淮阴侯的奏贴岂不是?”
“若德王与淮阴侯同时出事。淮王必然选择保护德王宁南昆。此奏贴必会被岳桡伪造。或许明日,呈于陛下面前的就是一折认罪奏贴了。但,所幸,这奏贴刚到他手中,岳桡应当没那么快上报于宁铮。找寻能够模仿淮阴侯字迹的人也没那么快。”江呈轶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从矮榻上下来迅速穿好鞋,对薛青吩咐道,“替我备套夜行衣。我亲自去一趟岳府。”
“主公,此事便让属下前往吧。”薛青跟在江呈轶身后,愧意满满。
江呈轶瞥了他一眼道,“岳府防卫森严,其府下家丁个个都是高手。薛青,莫要接自己接不了的任务。”
“可是,主公。。。”薛青还想说什么,江呈轶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你若真想帮我,便呆在府中。那岳桡是个十分机敏之人。我若一不小心被他发现,还需你在府中替我做准备。”
话音落罢,江呈轶便迅速回了后院。
薛青叹息着,无可奈何地前往密室,替江呈轶备了一套夜行衣,动作迅速的为江呈轶送了过去。
夜色浓重,抬头仰望天际,星月交辉,泛出奇妙之光照耀着大地。
江呈轶拿了佩剑,换上夜行衣,又在院中摆了小兽铜炉,点燃了一炷香,嘱咐薛青,若香燃三炷,他还未归,便立马待人来寻。而后纵身一跃跳上屋脊,与浓黑的夜融为了一体。
薛青站在院中,眼睁睁瞧着他离去,心下既是不安又是惭愧。若他稍稍细心一些,便能由银铁软剑联想到禁卫军。。。也不至于令江呈轶今夜冒此危险。他守着青炉的香,乖乖等着江呈轶归来。
以前他从未觉得三炷香如此漫长,盯着火光满满燃烧至底部,他也愈发的焦躁不安。
一炷香燃尽,薛青点燃了第二炷香,又燃尽了第三炷香。江呈轶依然未归。薛青立即起身,手握佩剑,展轻功,一跃于屋顶便准备出府寻找。
“薛青。”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唤,于是猛然回头,只见江呈轶早不知何时回到了府内,完好无损地立在院内,正弯着嘴角看向他。
薛青一颗悬然难安的心瞬时落地,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自屋顶一跃而下,冲着眼前的一声玄色长衣,却挺拔无双,俊朗非凡的男子跪下一拜道,“主公!”
江呈轶见他突然拜自己,不由往后退了几步道,“作甚突然拜我?”
他弯下身将薛青扶起。
薛青面色涨红,愧疚难当,“若非属下行事不细,主公也不必亲自冒此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