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高脚玻璃杯的,是一只不同于女性般纤细的手,让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沿着手臂流畅的线条向上游动,直至对上哈维的眼。
羽毛笔顿在原处,在白纸上印下一滩深色墨迹。
薇薇避开了眼神:你、你来做什么?
先歇一会儿吧,哈维没正面回答她,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想知道答案,明天再看也可以。后天考试,起码还有一天时间。
明天没空,所以今晚要多看点,她顿了顿,因为亚亚撒要来。薇薇险些咬到舌头,许多词汇在齿间翻滚,却很难找出吐露它们的正确方式。
心虚,但薇薇很快就将其转变为窝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算作合理的反应,她生硬地发号施令,
你走。
为了给未婚夫见面腾出时间,才熬夜复习,而又是为了那个拈花惹草的婚约者,在刻意与异性避嫌。
不。哈维脱口而出。
没过脑子的拒绝终于让他意识到,有些东西,再压抑也只会反抗的更加剧烈,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灼灼烈日,都阻挡不了它生根发芽。
它不受任何人的期待,尤其是哈维的,被压在沉重的巨石下,但依然阻挡不了地野蛮生长,它破石而出,直至再也无法忽视,带着一身繁茂的枝叶,昭然若揭地矗立在心头。
也是时候承认了,他喜欢她。
从她笨拙的调教开始发芽,然后一步步在他身心打下烙印,和她本人一样蛮不讲理。
你怎么敢
没等薇薇说完,哈维就充满求生欲地接下她的话:因为我可以帮你背书。
她转怒为笑:你想教我?就凭你认得几个字?在薇薇的认知中,或许哈维在奴隶中算是博学,但面对勤勤恳恳读了十几年书的自己,实在有些班门弄斧了。
哈维照常忽视了她的嘲讽,转移了话题:看得怎么样了?
薇薇耸了耸肩,给他展示刚翻到十几页的书本。
枯燥的人名和时间实在太催眠了,白天让薇薇睡着了好几次,记起事件来,总是把一个人做的事按倒另一个人身上,脑子比浆糊还迷糊不少。
况且,听你说话的嗡嗡声,我会更困。
她兴趣缺缺,并不看好哈维,却还是一脸嫌弃的把书塞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