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顿对此很不理解。
那你有更好的想法吗?
没有但是,万一她真的情绪失控了,她有可能会
一怒之下将我们都杀了。柏莱说出了艾尔顿没法说出口的话语,突然轻笑出声: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柏莱垂眸,静静地出神,清冷的声音随着纷飞的思绪变得越来越轻,似是回到了久远的时光里。
艾尔顿,我想起了简跟着策尔特离开的那一晚,她对我说过的话。
柏莱大人,你的傲慢最终会害了你。
赫尔斯泰因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我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他的自以为是害得他们失去了卡蜜拉,他的一意孤行让简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要不是他想当然地认为人类仍然对他们心存畏惧,认为人类不敢对卡蜜拉做出极端的事情,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发生。如果他能强硬一点地跟着赫尔斯泰因去将卡蜜拉救回来,就不会有往后发生的事情
正如简所说的那样,他的傲慢最终会害了他,让他一无所有,一次又一次地承受失去伙伴的痛苦。赫尔斯泰因的离开,卡蜜拉的死,策尔特的远离,连简也死了
他隐约感觉到,他和艾尔顿之间也变得越行越远。
既然吸血鬼和人类结下的仇恨是因他们而起的,那么就让他将所有的恩怨仇恨都一起带走吧。
柏莱眨了眨眼睛,掩去眼底的情绪,声音平静:策尔特快来了吧?
艾尔顿:修女海莉说他们已经到达伦敦了,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到这边了。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先去医院找奥斯扎格伯爵,需要我派人去医院吗?
不用。柏莱抬头凝视着教堂里的耶稣神像,嘴角微微上扬,眸底一片的冰冷。
西芙蒂卡,她需要一些刺激。
我明白了。艾尔顿的眼里掠过一丝复杂,轻轻地叹了口气。
西芙很像人类,心底里始终抱持着一丝善良与正义,她对拥有着人类思维的生物始终下不了手。无论是露易莎或是修女海莉,西芙无法狠下心来取去她们的性命。如果非得要让她履行心中的恶,看来是时候需要一点点的牺牲了。
柏莱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站了起来,道:我们去看看露易莎吧。
是。
格蕾从噩梦中惊醒,她梦见西芙一动不动地躺倒在血泊中,双眼被挖空,四肢被残忍割裂,鲜血蔓延一地
醒来的时候枕边一片的冰凉,惊得她立刻坐了起来。
西芙端着早餐进门,看见格蕾脸色煞白、眼里盈满了泪水,顿时心里一惊,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了?是不是肩膀的伤口还在痛?
格蕾摇头,将脸深深地埋在西芙的肩窝,声音里有隐约的哭腔:我以为你走了
不走,我不会走。
西芙轻声地安慰着怀里惴惴不安的女人,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额头落下温柔一吻。
格蕾鼻翼微微动了一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但不属于西芙的香水味道,她有些错愕地抬头:你去见了露易莎?
西芙愣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确是见了露易莎,但是和她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柏莱他们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眼睛空洞洞的。即使看见西芙的出现,也只是睫毛颤了颤,自嘲一般地勾了勾唇。西芙的脚步顿在原地,看见女人死寂一般的神态,满腔的怒意骤然被浇灭。
她以为这疯女人会发狂一样地扑上来,可是没有。
西芙看了她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西芙蒂卡,我好讨厌你。女人气若游丝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
西芙琥珀色的眼眸平静地回望着她,说:我也很讨厌你。
她伤了格蕾,西芙恨不得将女人碎尸万段。但是现在看着她像个死人一样,心底里却不禁产生了一丝的怜悯。
露易莎自嘲地笑了声,喃喃说道:他为什么不能爱我?我要怎样才能成为你?他为什么宁愿找一个你不要的女人,也不愿意好好地看我一眼?
西芙皱眉,不解地望着这名疯疯癫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