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看我了。裴筠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从里面找出什么尚未可知的东西拼凑出最终的答案,却并未意识到在外人看来,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如耳鬓厮磨般,引人遐想。
周遭太过安静,两人无声对峙着,隐秘交锋。
这份互不相让的对峙最终止于燕怀瑾的一句话:
你们在做什么?!
裴筠庭千算万算,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察觉自己与韩文清这令人误会的距离后,破天荒在心中暗骂一声。
该死,韩文清是故意的!
眼见目的达成,他收起獠牙,退回原位,一手拂上心口,目光向后望去,小厮意会后立马小跑上前,扶住他羸弱的身子:三殿下恕罪!我家主子体弱多病,不宜久吹凉风,现在怕是又难受了,若有哪做得不对,还望殿下允主子改日致歉。
燕怀瑾看都不看他,墨瞳紧盯裴筠庭。
她长睫低垂,望着脚尖,一种无措的感涌上心头。
小厮当燕怀瑾是默认,忙不迭地带走了韩文清。
待人走远,裴筠庭才急忙向他解释:方才我
还未说完,便被他出言打断:裴绾绾,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不喜欢我就罢了,为何还故意在我面前和别的男子眉来眼去?
你非要将我一片真心丢弃在地,尽数碾碎了才肯罢休吗?
他固执地认为有些东西是专属于自己的,正如他对裴筠庭从一而终的偏爱与纵容。
裴筠庭,你就只会欺负我。
事发突然,她尚未来得解释,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不是的燕怀瑾,你听我
够了。他眸里盛满失落与愠怒,眼角嫣红,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裴筠庭被这一眼吓到,想要拉住他的手僵在半空,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裴筠庭才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空抓了一把,而后讪讪地垂下手。
不是的。。。。。。
。。。。。。
乘着马车回到候府后,裴筠庭一直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神呆滞,毫无生气,险些让人以为她在宫内被男狐狸精吸去了三魂七魄。如此持续几个时辰后,几个丫鬟也无能为力,只好任由她将自己关在房内。
斜阳西落,月色随银雾缓缓攀爬而上。
裴筠庭凝望着桌上燕怀瑾送的杯盏出神,看着看着,就无端落下泪来。
她今日原想将深埋已久的顾虑讲清楚,可燕怀瑾这连话都不肯听她说完。
裴筠庭本不想哭,可每一次抬手抹去眼泪后,又有泪源源不断,夺眶而出。
燕怀瑾。。。。。。她孑立于桌前喃喃自语,可被念及名字的那个人,却好似永远不再回头了。
嗯。
万籁寂然,有人低声应下她的呼唤。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她蓦然抬首,就见少年逆着月光,倚着窗台,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地望着她,随后翻身一跃,几步便来到跟前,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哭肿的眼:哭什么,我这不是来认错了吗?
那一刻的月色太过温柔,谁也不肯先挪开眼。
裴绾绾,对不起。他伸手,率先将裴筠庭拥入怀中,是我不对,往后不会再因为小事与你置气了。午时是我把话说得太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