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瘦削青年仰天大笑,似乎未将他说的话放在眼里,温璟煦啊温璟煦,你以为当年国公府为何满门横尸?当然是因为,你父亲不慎发现了我李代桃僵的真相,怎能留下活口呢?
仅一句话,瞬间将其推至暴怒边缘。
突然有只手拦住他,示意温璟煦稍安勿躁。
阁下狂妄至此,令人实在听不下去。燕怀瑾主动走到温璟煦身旁,韩逋呢?好歹他会说点人话。
区区小卒,也敢放肆。韩文清神色轻蔑,侧身命令道,给我把这儿围住,半只苍蝇都别放进来,违者,杀无赦!
是!
整齐的步履齐声响在耳畔,奇怪的是,谁都没出言阻止,比起踌躇,他们更像在看猴耍戏。
跳梁小丑,何惧。温璟煦的刀鞘咔咔作响,低声道。
燕怀瑾掀起眼皮睨他一眼:多忍会儿,届时随你折磨。
行吧。他堪堪妥协。
一座城池,一方宫墙,一朝错念,它绞杀生机,带来刃血的黑暗。
正当韩文清部署好一切,心中底气稍微回溯时,一支长箭破空而来,成为击碎磐石的第一道裂纹。
主人!他的部下又惊又急,一时疏忽竟险些酿成大错,慌忙拔刀护在他身前。
韩文清捂着鲜血淋淋的肩,目光如同恶兽,徐徐舔舐过银色面具:你。。。。。。
接下来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他娘的,你没死?!眼瞧着他摘下面具露出真容,韩文清脸上布满慌乱和错愕。
状况外的事接连出现,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现在看来处处是漏洞。
燕怀瑾衣袂翩跹,勾唇:
眼下发觉,为时已晚。
。。。。。。
双拳难敌四手,即使裴筠庭手握承影剑,旁人亦尚存余力,可围困于此,孤立无援的他们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
筠庭!!当心!伴随周思年的失声喊叫,裴筠庭右膝一软,半跪在地,恰巧躲开抹过脑袋的利刃。
她咬紧牙关,撑着剑身站起来,感觉自己像又回到了那个被逼至绝境的梦魇。
然而现在的她已非昨日。
苦练数月,正是为了不再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黑衣人和侍卫将裴筠庭层层包围,少女身着血衣,眼神坚毅,剑意横生。
愁云遮日,然则日已有光,昭示未来华光必现。
她信自己,也信燕怀瑾。
但甫一提起剑,脑海便再次闪过燕怀瑾的手势,裴筠庭怔愣一瞬,忽然放弃抵抗。
外人看来,她是重伤力竭才沦落至此,无不扼腕叹息。
仁安帝见状,眯了眯眼。
两盏茶的时间后,一队侍卫拥着韩逋踱步行来。
他依然规矩地行着君臣之礼:微臣,参见圣上。
朕终于等到你了。
韩逋泰然自若:琐事缠身,故姗姗来迟。
韩相。燕怀泽适时插话,别再耽误时辰。
韩逋老贼!亏老夫奉你为座上卿,我呸!全都喂狗去吧!沉寂已久的官员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骂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位老文官吹胡子瞪眼,指着韩逋破口大骂,罔顾人伦!个狼心狗肺的玩意!
老师,枉我真心相待,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