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白尾镇二十里有一个山岗,叫做榆树岗,当松谷带着十多个武士追到这里时,突然被一个年青人拦住了去路。松谷连忙挥了挥手,带着大家远远地停了下来,惊疑地看着站在大路中间的年青人。
负责带路的河源连忙走到松谷的身边,低声道:“上忍大人,他就是那个尧天。奇怪,为何没有看到智仁呢?连伊颦也不在他的身边。”
松谷立即明白过来,跟踪尧天和伊颦的智仁肯定已经被尧天发现了,很可能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他一个人在这里显身拦截我们,肯定是为了掩护那两个部下带着伊颦逃走。
岂能让他的诡计得逞?松谷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低声吩咐河源道:“你带着大家在这里缠住尧天,我和两个弟兄去追伊颦。”
“这——”
河源不禁犹豫起来。他们都听说过尧天的名声,知道他武功高强,自己这边虽然有十多人,却是一点获胜的把握也没有。
“你敢抗命吗?”
松谷冷冷道。“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杀死伊颦,而不是对付尧天,你们只要缠住他就行了。”
松谷的理由看起来十分充足,其实心底里也是不敢跟尧天正面打斗。连东樱岛闻名的小川大武士都丧命于尧天的手下,自己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不愿意作此无谓的牺牲。
他很清楚,要河源和那些武士去杀死尧天可能是相当困难的。但是,他们的武功都相当不错,要将尧天缠住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只要将尧天缠住,自己则绕过尧天,赶去将伊颦杀了,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动手!”
松谷低喝一声,众武士一齐拔出兵器,向尧天冲去。顿时,一团凌厉的杀气向尧天席卷而去,迅速将尧天包围起来。
尧天冷笑一声,身形暴起,就像一道闪电似的扑向冲上来的武士,手中的“问世”宝刀爆出,黑色的刀身和红光的刀芒幻起漫天刀影,一刀劈开了当头一名武士的头颅。跟着第二刀劈出,第二名武士被拦腰截为两段。
就像猛虎冲进了狼群一样,红茫茫的刀气四下激荡,一波一波地冲进阵阵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狂叫声、惨号声不绝于耳,那些东樱武士一个个头裂手折,血肉横飞,场面惨烈。
好一场惨烈快速的大搏杀!只不过是几个照面之间,十多个武功不错的东樱武士就已倒下了十来个,剩下松谷等三人惊恐万状地向后退着。
他们都听说了尧天的武功厉害,却没想到可怕到这等程度。他们原以为就算杀不了他,将他缠住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谁知转眼就被杀死,而且其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尧天的宝刀指着松谷,用冷得就像发自万丈冰窟的声音道:“你就是那个杀死伊颦的松谷上忍吗?你死定了!”
松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由疑惑在看着尧天。伊颦死了?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岂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可恨河源和智仁那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进入了人家的圈套而不自知,不仅暴露了组织,还使这么多的兄弟死于非命。
他也清楚,他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妙的计划之中,目的就是想引出自己来,如果不能想办法逃出去,这个岗上很可能就是他的丧身之地。
他的双眼飞快地四下转了一下,这里虽然是条大路,但两边却是山林,只要进入树林之中,凭他的本事,要逃走并不是难事。但是,尧天刀上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已紧紧地锁住了他,只要自己身形稍动,他的刀一定会以无比快捷的速度向自己袭来,到那时,只怕自己还没有逃进树林,就已经丧生在他的刀下了。
松谷也属于武学大师级的人物,他知道眼前的凶险,绝对不敢以身试险。他连忙收摄心神,微微笑道:“令主为何知道在下的名讳?又怎么断定伊颦乃是在下所杀?”
他如此出言相询,不仅仅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主要的是要引得尧天开口说话。只要尧天一开口说话,他的气势就会有稍弱的时刻,而他就可以趁机逃走。
“松谷,你休想在本座面前耍鬼,你是逃不掉的。本座念你武功高强,给你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来吧!”
尧天脸色一正,刀尖上发出更浓烈的杀气,像潮水般地向松谷三人涌去。
松谷发现尧天刀上发出的惊人气劲越来越强烈,地上的尘土枯叶都离地飞扬起来,使人如坠冰窟,呼吸困难。他心中一凛,一边运起真气相抗,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嘿嘿”笑道:“令主为了伊颦贱婢如此煞费苦心,一定对伊颦的狐媚之术食髓知味,爱不释手吧?可惜呀可惜,伊颦那贱婢已被在下杀了,令主就是杀了在下,她也无法来侍候令主了。”
他是想故意激怒尧天,以获取逃跑的机会。
尧天果然大怒,恨恨道:“我要杀了你为伊颦报仇。松谷,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尧天手中刀影暴涨,迅猛地向着松谷三人击去。只见红色的刀芒像闪电划过空中,松谷身边的两名高手向后仰天跌出,命丧当场。
松谷却不声不响地飞身掠起,“嗖”的一声窜上路边的一棵大树,身形一闪,迅速钻入密密的山林之中。
尧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声冷笑,沉声道:“好个松谷,本座倒想看看,你到底能逃到哪里去?”
他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了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下去。
这山林虽密,以松谷的功力,要想在尧天的手下逃出去还是比较困难。但是,尧天追进树林,却不由大惊失色,明明就在前面不远的松谷却蓦地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