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他伸展手臂拥住我的双肩,将唇伏在我耳边道:“对,是我们。11kanshu”
酒过三巡,鼓点渐渐稀落下来。舞姬在恣意旋舞后,在地毯上落定,形状如一朵清涟捧出的莲花。
我依从奕槿的计划,立即离开,前往与奕楦、盛酼会和。
宴席间,佯作不胜酒力,由侍卫陪同往龙吟后阁,稍做休息。当我走过重重帷幔,其间曲折幽暗,已是索诺目力不及,我才感觉心中稍稍安宁了一些。
我走进事先预置的房间,找到坤地查探后压在绿釉狻猊香炉下的纸条,写着:台后,沿小道右出几十步,小门左数第六,无兵。
我看过后,将纸条塞入香炉中,寸寸燃成灰烬。此时我犹豫起来,心中忐忑,在房中踌躇一会。
最后,决定按坤地留言所说,出龙吟台,前往雪涵关。
我跃上预备好的白马。这匹马性格最为温顺,容易驾驭,而且,皮毛为白色,在一片皓白的雪地中,最不易被发觉。我轻扬皮鞭,白马打了个响鼻,走动起来。
此时,我听见前厅传来整饬兵器、十足操练的声音。我心中一惊,兵戈舞!正是以这支舞的最后一个节奏作为龙吟台发兵的信号,然后以火光示意雪涵关严阵以待的将士进攻。
我看了前厅一眼。默念:奕槿一切小心。策马而去。
我按照坤地的指示,顺利地出龙吟台。御马往西南方向跑去。我裹紧身上的白色狐裘,尽量不露出红色的里裙。
白色的马,白色的人,除深深浅浅的马蹄印不能掩隐外,几乎是融于这纷莽的雪色之中。
我已策马而奔,距龙吟台已有一段的距离。
这时,雪地中突然出现三个黑影,有如牛犊般大小,前肢微曲,呲牙咧嘴,一双幽亮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我。
我倒抽一口冷飕飕的凉气,不是狼,而是凶狠无比的獒犬。
三只獒犬围成圆向我逼近,肌肉发达的颈部覆盖的鬃毛根根直立。我座下的白马不安的躁动起来,我紧紧捏住勒马的缰绳,几次险些落下马背。奕槿千般考虑,就是没有想到我会再回去的路上,遇上凶猛的獒犬。为我挑选的这匹白马,性格温顺,若是彪壮强悍一些,我还有些可能一跃突围。
我所在的包围圈已越缩越小,额头渗出冷汗,又被寒风一吹,结成细小的冰凌,我从极度的恐惧中清醒了些。獒犬已磨牙吮血,眼中迸出幽光,似乎随时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
为首的一只獒犬一声嗥叫,其余两只似乎收到命令般齐齐向我扑来。
“不要!不要咬我!”我失声大叫。
耳边有呼啸的风声而过,我大骇间,感觉腰间一紧,一弯有力的臂膀已将我外拦腰抱到他的马上,我惊慌失措地跌入一人怀中,本能之下,紧紧地抓住那人的衣襟。
“放心,没事了。”他用手拂过我汗潸潸的额头。
我抬头,那人竟是索诺!“放开我!”我大声惊叫,放开紧抓着他衣襟的双手,他撤离放在我腰间的手,跌撞中,我几乎要摔下马。
他又轻托住我,看我时,眼神深邃,唇角犹带了一丝戏谑般的笑意。
我突地生起怒意,他这是在玩弄!
这时,索诺对着那三只獒犬呵斥道:“我只叫你们找她,可没说可以吃掉她!”
那三只獒犬,在主人的凛冽的怒气中,竟是如小猫一般的温顺,乖乖地伏在他的马下。
可我心中还是后怕不已,见它们靠近,紧紧蜷缩身体。
“别怕,它们不会再咬你了。”他安慰道。
我漠然地对着他说:“那么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索诺对此置若罔闻,问我道:“你叫颜颜,是吗?我听见那人这样叫你,上次匆匆别过,你甚至连名字也没告诉我。”
我提高了声音,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放我走!”
索诺遽然冷笑一声,“你要去找大胤太子吗?”接着声音又轻缓起来,伏在我耳边,喃喃道:“找不到了,你跟我回鄢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