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凌文华,今天像是喝多了似的,一直拉着宋声想找他吟诗作对。
宋声前世那么多年学也不是白上的,随便说出来一首都能让他扬名天下。
但这毕竟不是他写的诗,他不愿意冒用当做是自己的,可一时半会儿又写不出来其他诗,这便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宋声觉得这个凌文华是不是特意让他出丑的?两个人一个班,他应该是知道他在诗词一道上不擅长,今日却还提出来做诗,很难说不是针对他的。
见宋声迟迟没开口,卢钰帮忙解围道:“看来咱们的案首是不喜欢做诗,无妨无妨,咱们改换别的也行。
读书人喜好风花雪月,故而喜欢吟诗作对。但宋声一个从现代来的灵魂,体会不到这种吟诗作对的乐趣。
考试的时候当场作诗每次都是他最头疼的题目,不过那也就罢了,总归这考卷儿到时候都是封起来装档案的。
可现在让他当场做诗,作的不好那可是要被人笑话的。想了想,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是不作比较好。
他沉声道:“抱歉,在下实在不擅长吟诗作对,因为这个,在学堂里不知道被夫子说过多少回了,这大家也都知道,声实在是惭愧,只能自罚一杯了。"
一番话说的态度谦卑又直爽,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不擅长的地方,让在座的几
个厚生都很有好感。
看宋声为人直爽,不会就是不会,不会随便写一首糊弄人,卢钰是越看越欣赏。
凌文华提出这个做诗的建议,本来就是为了针对宋声的,这次毕竟是县令大人设宴款待他们,当着县令的面如果出了丑,即便他是这次的案首,在县令面前的印象总要打个折扣的。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此之前宋声就跟卢钰这个县令认识了。
而且卢钰一直都对宋声十分欣赏,尤其是他这次又考了案首,对他更是赞赏了,哪会因为这等做诗的小事儿就对他印象不好。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从县令府上出来,凌文华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他想不通为什么宋声能得到县令大人的青睐。从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县令大人话语间言辞对他多加赞赏,很明显对他印象很不错。
他们县令大人如果只是区区一届平平无奇的县令也就罢了,可他还是范阳卢氏的人。要知道朝堂上为官的有大多数都是卢氏的门生,如果能跟卢大人交好,以后有机会入朝为官,那可是很大的助力。
凌文华心思深,从前在学堂的时候,他一门心思好好读书,努力跟周边的同窗们交好,就是为了能博一个好听的名声。
后来在宋声身上看到他进步飞快的时候,他赶紧跟他套近乎,想跟他做个朋友,夫子给宋声补课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去,就是希望能够在考试的时候能考上秀才。
如今秀才是考上了,还是个原生,按理说已经算是他们整个凤坪县都不错的成绩了。可他忽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想想宋声,人家那可是案首啊!他这跟人家差的还很远。
宋声压根没想过那么多,关于凌文华,他本来对这个人就没太大的好感,也不打算跟他交朋友。
从县令府上出来,跟几个一起吃饭的秀才公告别之后就去约好的地方等他爹了。
宋老三中午去饭摊前吃了一碗凉面,然后就找个树荫底下坐着吹风去了。
天气怪热的,就树荫下能稍微凉快会儿。中午的太阳大,树荫底下有一阵阵凉风吹过来,宋老三在旁边歪着打了个盹。
等到宋声过来,他听见动静醒了。
“吃完啦?”宋老三道。
宋声嗯了一声,"走吧爹,咱们回去吧。"
;宋老三把牛车牵上,又拿了个茅草编的帽子让宋声戴上,说是防晒。
宋声让他自己戴,他还不乐意,说道:“我这皮糙肉厚的不怕晒,你赶紧戴好,这天儿,太阳毒着嘞!"
宋声无法,只好把草帽戴上,乖乖坐在板车上回家。
回家的小路上牛车走得很慢,牛车带着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长长的,宋老三把胳膊的袖子往上一搀,一边架着牛车,一边哼着小曲儿,心情美极了。
路上闲着也是闲着,宋老三跟儿子闲聊,说道:“今年咱们家盖了敞亮的砖瓦房,到时候给四郎说门好亲事,人家看着咱们家这大房子,肯定很快就能同意,我看他这媳妇儿好娶的很!"
“还有咱们家玉哥儿,以后还愁什么愁啊?现在他都是秀才公的弟弟了,还愁嫁不到好郎君?”
一想到家里的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好,儿子现在也是秀才公了,宋老三这心里每天就跟喝了小酒似的,美滋滋的。
宋声点点头,道:“爹,四郎的亲事打算定下了吗?”
宋老三摇摇头,“谁知道呢?这事你奶奶在操心着,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还有没眉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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