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向前眼里。
此时的天空是灰色的,太阳是白色的,树木和窑洞都是黑色的。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黑白二元色。
孙少杰左一句“润叶”,又一句“润叶”,那份亲昵,听得李向前像是三九天里喝了一瓢冰水。
从心里向外,全都是哇凉哇凉的。
【他们是同乡!】
【孙少杰住进了润叶的窑里!】
【他们是相好!】
【军婚啊……】
……
李向前心里转着无数的念头。
他不甘心!
他想让父亲出面。
他想再次求母亲帮忙。
但“军婚”二字像是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压在他的心头。
沉甸甸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李向前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机械的搬完煤球,机械的就着水龙头洗了手,机械的接过孙少杰递过来的钱,然后机械的转身。
李向前想开车离开,踩了几次竟然没能够踩上踏板。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孙少杰心里都有些不落忍了,但更多的,还是担心他这种状态开车出去会害了别人。
“李向前,你等一下。”
孙少杰叫住了他,把自己的大茶缸递过去,“喝一口热水吧。”
李向前接过,机械的喝了一口,随后就那么木愣愣的捧着。
“李向前,作为你嘴里曾经的朋友,我能问下你多大了吗?”
“二十……五了……”
“二十五岁,还是司机,整天走南闯北的,想必见识不会少,应该能懂得一些道理了。
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事,讲究你情我愿,强求不得。
同样,作为男人,保护爱人是值得付出一切的,哪怕生命。
这世间事什么都有可能让,钱财、工作,甚至生命,在某些时候,某些情况下,都有可能。
但再要好的关系,即使是亲兄弟,也没有让媳妇的。所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想,咱们没必要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