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关门?”谢问说。kuaidu
老太太动作顿住。她下意识朝身后某处扫了一眼,用梦呓似的嗓音说:“不能开,不能开。他不卖好东西,不能开。”
说完,她抓着铁钩,步履拖沓地走了。
每走一步,铁钩都会杵在地上,发出“当”地一声响。声音又尖又脆,像凿在脑子上。
不远处有人轻呼一声。
闻时回过头,看到周煦和夏樵一前一后杵在那。
周煦似乎特别受不了这种金属凿地的声音,搓着鸡皮疙瘩在那“嘶哈”跳脚。夏樵就在旁边,盯贼一样盯着他。
“你们过来干什么?”闻时问。
“这路就你能走,我不行?”周煦像个扑着翅膀的鹅,当场就啄回来。
夏樵告状道:“哥,他非要跟着你,我就看看他想干嘛。”
周煦:“谁跟着他了?我在里面闷久了,出来透透气,有问题吗?”
夏樵惊呆了:“你在这种地方还要透气啊?那你早上起来晨跑吗?”
周煦:“我——”
周煦:“……操。”
可能是因为周煦年纪略小一点,夏樵在他面前气势还行,压制谈不上,但能五五开。
闻时看他们在那扎着毛互啄,目光朝远处抬了一下。
他们身后,一边是对面横穿过来的直廊,一边是弧形的回廊。中间那一圈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店铺开门。
闻时看着那条晦暗的廊线,忽然反应过来,谢问刚刚就是从那边转过来的……哪来的香薰难闻的店铺?
他终于意识到,谢问刚才的不高兴,可能真的只是因为他一个人往半封闭的空间里钻。
这就让人有些意外了,因为他们其实还没熟到那个份上。
老太太拄着尖钩走远了,谢问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闻时看着他的背影,皱了一下眉,大步流星赶过去。
“干嘛这么急?”谢问朝后面黑洞洞长廊看了一眼,“你不会怕黑吧?”
滚。
闻时心说。
他抿着唇没吭声,只是放缓脚步,同谢问一起跟在老太太身后。
走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进那家店的时候,就已经把棉线勾在门外了。”
他依然蹙着眉心,因为觉得向人解释这种事有点……离奇。
笼内的封闭空间很危险,人多还好,如果只有一个人,很可能会让自己长久地被困其中。这点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早早留了后手,并不是冒冒失失往里闯。
谢问“哦”了一声。
他神色与平时无异,好像已经把之前的不高兴抛诸脑后。
他没再多说什么,闻时自然也不会补充。两人沉默着往前走,带着一种微妙的僵持感。
周煦和夏樵没什么脑子,但敏感。他们感觉到了莫名紧绷的气氛,没敢跟得太近,就那么隔着五六米缀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