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义军诸将不断商讨对策时,贺赞则被安置在了延川县的一个客栈里。
因为县衙现在是义军的军机要处,陈正肯定不能让他们住在县衙里。所以陈正就随便安排人把贺赞等人送到一个客栈,又派士卒盯紧他们。
只要不乱跑,什么都好说。
贺赞倒是不在意住的怎么样,安排到客栈里也正好可以打探一下现在延川县的情况。
上午贺赞等人来到延川县的时候,城内百姓的仇视让贺赞百思不得其解。他必须打听清楚贼寇是怎么蛊惑这些百姓支持他们的。
其与亲随换上布衣,从客栈出来,找了一个较大酒馆打尖。
贺赞刚走进酒馆,还没等坐下就听见酒馆里面一个说书人正在一个角落唾沫横飞的说书。
这些说书人大多喜欢说添油加醋的描述一些小说剧情,然后吸引酒馆的食客给他们打赏。贺赞也曾听过说书,对这些说书人有几分了解。
然而,贺赞走近仔细一听,顿时感觉不对劲了。
“却说那官兵见以陈将军死守不出,于是便恶从胆生,决定拿城附近的百姓开刀。”
说书人一边比划着,一边绘声绘色的描述道,
“他们把城外来不及撤走的百姓统统抓了起来,绑起来让他们跪在城外。这个时候那官府头目拿着大砍刀,对着陈将军威胁,若是不开门投降,他们就把这些从贼斩了。”
“爱民护民的陈将军大惊失色,怒斥那个头目,名为官兵,实为官贼,竟然以百姓性命要挟。却不料那官府的头目无耻的一笑,直言不讳的称他们经常这么干。”
“这TM是混蛋!”
“官贼!”
“没错,这样的官贼真TM该死!”
听着说书人讲故事的人们顿时义愤填膺,不由跟着说书人一起大骂官府起来。
“没错,他们就是官贼。”
说书人重重的点点头,继续添油加醋的补充道,
“那些官贼还扬言,若是让他们攻破延川县,必定把城内所有的从贼全都杀了。届时他就可以拿着这数万首级去换大官做做,也体会一把总督的感觉。”
“当时把陈将军气的怒火中烧,并亲自提枪上马,要出城与官贼一决雌雄!”
这个说书人越说越来劲,听的酒馆的一众百姓宛如身临其境。他们并不清楚朝廷会怎么对付他们,他们唯一获得信息的方式就是听这说书人讲故事。
至于这故事是真是假,没多少人清楚,或者说他们也不打算去了解。
但贺赞却听的脸色青一会紫一会,看上去非常的难看。
“胡扯!你这是胡扯!”
贺赞听到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他义正言辞的怒道。
“朝廷之兵以保境安民为己任,前来延川县收复失地,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暴行?”
“你这是在造谣!赤裸裸的造谣!”
贺赞的话显得非常突兀,把全酒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不过贺赞并不胆怯,他眼神锐利的盯着那个说书人,冷声说道。
“你凭什么随意污蔑朝廷的清白?”
“清白?什么清白?我当时在城头上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然而,这个说书人也是见多识广,同样不害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