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凤笙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想下了床去,这人的目光太怪。
她总觉得,他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对了,你让人给我弄身厚衣服。你走了后,我跟大顺说,那小子太木讷了,竟非说要你同意才可。”
“你这些日子就是穿这?”
不知为何,凤笙竟从他口气中听到了不悦。
“我不穿这,我穿什么?”
勾庆冷笑,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人敲响了门。
“三当家,大当家和二当家设了宴,请你过去喝酒。”
勾庆看了她一眼,走了。
凤笙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就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勾庆带着满身酒气回来时,凤笙正在用晚饭。
她身上穿了件酱紫色的棉衣,也不知是从哪儿找来的,女人穿的样式,颜色和花样却一看就是中年妇人穿的。不过凤笙现在可不挑,只要有衣裳就好。
勾庆回来后,就靠在椅子里看她,看得她毛骨悚然,饭也吃不进去了,让人端了下去。
凤笙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不能出门又成天窝在不动,太容易不克化。她胃又不好,只能这么动动就当消食了。
过程中,勾庆还在看她。
凤笙忍不住了,看向他:“勾爷,勾大巡检,你到底看什么呢?我怎么发现你这趟回来后怪怪的。”
“有吗?你很了解我?”
凤笙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但一时想不出哪儿怪,心里又惦着想回去的事。
她去了勾庆对面坐下,道:“勾大巡检,能不能打个商量?你看我们合作伙伴一场,你放我回去如何?到时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还记得上次我与你说的那事,依旧作数。”
其实这话凤笙一直不愿说,勾庆这个人太复杂了,她一直没摸清楚是敌是友。示敌以弱就是露短,把自己的短露在敌人面前,还提前出价,这不是她的习惯。可这阵子她被关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外面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着实磨了她的耐性。
所以她先出价了。
“你现在回不去,豹大和金二怀疑你的身份,因为他们收到消息,月红一直跟在霍公公身边,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惹了他们的猜忌。”
凤笙皱眉,没想到事隔这么久,又会弄这么一出。
其实这个计策本就有漏洞,月红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那么肯定会出现在人前。而她这个假月红自然就露馅了,不过她也留了一手,从始至终她没跟金二说过自己是月红。
凤笙将整件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将目光投注在勾庆身上。
也就是说,现在她的安稳与否,全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其实早在之前她做出牺牲自己的决定,她就设想过自己无数种下场,这种情况已经是目前最好的了,是她一直还放不下姿态,还想着与之博弈扳扳手腕,殊不知博弈的前提是势均力敌,而不是自己的性命还在对方手里。
“那不知勾爷打算如何处理我?”
勾庆看着她,不知为何眼神有点奇怪,凤笙起先疑惑,转瞬明悟,脸白了一下。
似乎看出她隐藏的慌张,勾庆笑了一下。
这个笑一闪即逝,却让凤笙僵了嘴角。
他站了起来:“赶了那么久的路,早点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