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G,“战争快要结束,我们这批兵退下来时都被分了点钱。正好,我在军营里算是个小伙夫,也学了点做饭的手艺,我也想开个铺子卖点吃食。”
杨大虎说完,等到的不是村里人的再次竞争报名,而是大家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大虎,你都三十了还这么傻呢?”
“唉,大虎啊大虎。”
“这娃真是……”他额角到鼻梁处有一道扭曲的疤痕,看上去原本应是凶神恶煞的男人,现在却像刚钻出蛋壳的小鸡仔,除了迷茫就是迷茫。杨大虎被大家伙的话弄懵了,不是,这,这咋好端端就说他傻呢?小清歌拍拍怜惜地看了眼杨小芬和杨小虎,这俩人以后不知道会不会也这么傻。“大虎哥,大家的意思是你有钱就有钱,别往外显摆啊,谁知道有没有人有别的想法呢。”
杨大虎哦了一声,满不在乎道:“不是,都是自己人,没啥没啥。”
眼瞅着大家伙又要摇头叹气,杨大福连忙开口转移话题道:“直接就开铺子是不是有点冒险啊?”
杨大虎毕竟不是他亲儿子,杨大福也不好说得太过。“没事儿,里正叔,你放心,我还是蛮有信心的。”
杨大福眉毛抖了抖,他就是不放心才会这样问啊。不过,最后的情况还是证明了杨大虎的话不是虚的,他作为一个退役下来的伙夫,属实有两把刷子。两家的铺子都在镇上北街,租的还是同一家的两家铺子,只不过一家在路这边,一家在路那边。一家店名是老杨卤肉,一家店名是小杨饭馆,两家生意在经过最初几天的波动后,神奇地都还不错。老杨卤肉的顾客大多是家里有些余钱、舍得花钱改善伙食的,而小杨饭馆的顾客大多是镇上的小摊贩等,饭菜虽然没卤肉香,但量大顶饱还不贵啊!因为杨大虎把小芬、小虎全赶回村子里念书,所以小杨饭馆也招了三个村里人,加上老杨卤肉的三个人,村里基本每家都有一个人在镇上做活。自从家里在镇上开了铺子,小清歌就经常带着小伙伴们来蹭吃蹭喝,不是,试尝新菜。“怎么样,怎么样,提点意见呗。”
小清歌捧着下巴,征求大家的意见。新加入他们小团体的周震打了个饱嗝,又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我感觉我打嗝都是大肠味儿。”
赵灵白了他一眼,“刚你吃的时候咋不说有大肠味儿呢?”
“要你管!”
周震摸摸撑起来的肚子,“我又没说不好吃。”
“我说,你们家这卤猪下水要放不少料吧?”
小清歌点点头,“我小叔为了买这些大料还特地跑了一趟县城。”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杨大福在听完大料价格后追着杨青石跑了三条街。“那你们这个价格是不是就得提上去啊?”
小清歌点头又摇头,“提的不多,也就两文钱。”
她知道同窗们是怕新品价格高没人买,“不用担心啦,大不了你们到时候到照顾照顾我家生意呗。”
五个人齐齐摇头,“想的美!”
“切,好小气哦。”
小清歌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她撅着嘴瞪着他们,眼中却只有调皮的笑意。这时,却有一道声音传来。“原来你进私塾就是为了忽悠同窗照顾你家生意,真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小清歌抬头往身侧看去,就见来人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在这冷天里还拿着一把纸扇,五官普通,头发倒是梳得一丝不苟。那人还不放过小清歌,拿着折扇在空中点着她,“你们夫子卧病在床,你们作为学生竟然在此嬉闹玩耍,甚至还吃得下饭菜,心中可还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概念?”
他劈头盖脸地把小清歌骂了一通,周震几人都愣住了,这人,谁啊?赵灵和林志远已经准备站到小清歌身前帮她骂回去了。小清歌却不用他们帮忙,她看了眼男人手里拎的东西,那是小杨饭馆的饭菜。她轻笑一声,拱手道:“既然您知道我们夫子生病在床,想必也知道夫子让我们暂时不去私塾咯?我大胆猜测一下,您应该是认识关夫子的,那么请问,您手中拎的饭食是给关夫子买的还是给您自己买的?”
那人下意识把手里的饭食往身后藏了藏,神色有些尴尬。但小清歌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若是给您自己买的,敢问您是这几日都未曾吃饭吗?不然为何要买量大、顶饱的饭食。依我所看,读书人做事得有一个度,吃这么多小心身体受不住。”
她一边说还一边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身后的几人全都忍不住发笑,周震更是夸张地捧着肚子直叫唤,“不行了,不行了,哎哟,我快笑死了。”
在几人“噗嗤噗嗤“的背景音下,小清歌再次开口,”若是给关夫子买的,敢问您究竟居心何在?病人怎么能吃这么重油重盐的食物呢?依我所看,您最好去接清晨的露水,再去捕冰下最嫩的鱼,最后亲手做成鱼汤送过去,才勉强算是……”小清歌故意顿了下,加重声音说道:“尊师重道!”
她笑眯眯望着那人,“您觉得呢?”
那人气得胡子都在抖动,手中的折扇颤巍巍指着小清歌,憋了半天,怒喝道:“你可知我是谁!”
“请说。”
小清歌礼貌伸手,示意他开始自我介绍。“你,你!”
那人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竟然敢这样挑衅我?”
小清歌无奈耸肩,她看向那人的眼神中全是遗憾,怪不得这人都三十五了,却还是屡考不中,功名之路一直停在秀才上。不能怪命运不济,只能怪脑子不行。关夫子前两天因为外出赏梅受了风寒,即使吃了药也一直没好彻底,便宣布暂时停课。而她在去看望关夫子时,关夫子说他的学生王思成有可能会回来代课,到时希望他们多加忍耐。因为关夫子深知王思成是个怎样的人——学识一般,脑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