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道:“说起来娘子的体位并非不正,只是小郎身体太弱,根本没有力气,这才在生产时卡住了胳膊。”
她道:“好在处理及时,倒也没有大碍,只是……”
她欲言又止。
梁二道:“有话直说。”
师傅叹气,道:“还是请郎中诊一诊吧。”
梁二叫了管娘子,低声道:“等你婶子睡下,就把小郎抱来。”
管娘子见三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心里立时觉出不妙。
她进了屋,见柳福儿还没睡,便劝她。
柳福儿恋恋不舍的看着儿子,很怕自己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
但她体力消耗实在太大,没能坚持多久,还是睡了过去。
产婆在管娘子的示意下抱了孩子过来。
郎中严肃的把了几下脉,又小心的让孩子让开嘴巴。
几番端量之后,郎中道:“这孩子心脉有些弱,气血也不强,能生下来已是不易。”
他连连摇头。
师父也叹气道:“大娘子还能活着,就是因着这孩子。”
她道:“我只怕这孩子真要是有个什么,那大娘子……”
她看向梁二。
梁二的身体微微抖了下。
他道:“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郎中示意产婆把孩子送回去,绕着屋子兜了几圈,才揪着胡子道:“我与小儿科只通皮毛,且这孩子实在太小,我不敢贸然用药。”
梁二睨他一眼,忽的迈步出去。
拉开门,他朝着徐四道:“你这儿可有擅小儿科的名医?”
徐四从车上跳下来,道:“怎么了?”
梁二抿紧了嘴,不语。
徐四望了眼院里,道:“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梁二看他一眼,道:“我儿子有些不好,郎中不敢下药。”
徐四明了。
琢磨一番道:“我知道扬州有一个,你且等等,我这就让人去请。”
他转头示意车夫,顺手扯下腰上的印信,让他立刻出发。
车子碌碌走远,梁二小声道谢。
徐四微笑,道:“你我相识这么久,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