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精彩了!”
小鱼听得入神情不自禁地鼓掌。
韩冬笑了笑,望向微垂双目的杨春。韩冬的话杨春一个字也没有漏掉,韩冬对进入幽冥道的经历轻描淡写地讲述,已经让小鱼觉得精彩了,杨春却知道那哪里是精彩,用命悬一线形容都不为过。如果自己不是太大意,过于相信土熊会等老白来赎回自己,也不至于被土熊迷倒,紧要关头才清醒过来,才没有被魔怪压上身。如果韩冬不来,自己还能逃出那个魔怪的身下吗?
杨春不敢想,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得抱紧了双臂。肩头微微一沉,韩冬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杨春的身上。杨春睁开眼睛对韩冬露出一抹笑意算是谢谢。韩冬也露出白牙对她笑着。
韩冬顺势坐在杨春身边,杨春不由得往旁挪了一下。她倒不是嫌弃韩冬,而是希望给韩冬空多一点地方让他坐得舒服些。
“那后来你们就遇到我师傅了?”
“是,后来老白应该都跟你讲了吧,我抢了三个人的银袍银面罩,那三个人这会应该还在雪域旅馆里睡大觉。”
“啊,那他们不是被阴邪气给毒害了……”
小鱼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他是怪韩冬只顾自己逃命,伤到了无辜的旁人。韩冬会意,不过他也不屑于向小鱼解释他已经给那三个人服过白里仙丹了。韩冬更在意的是老白心口的黑纸符没有化解掉,老白连着两天把白里仙丹当饭吃,这会抱着已经空了的白玉葫芦壶,坐在驾驶舱后,对大家说话不闻不问,想必是心口的伤还没有消除。
直升飞机在午饭时间降落在秦岭925-0基地。程雷像欢迎英雄一样和走下飞机的韩冬握手,朝最后一个走下飞机的老白伸出双手时,老白吧嗒一下嘴没有和程雷握手,程雷不以为意地收回手,让大家赶紧去饭堂开饭。
异人高士行为古怪,和他们相处得学会迁就。没有宽宏的胸襟成不了大事!程雷再次警醒自己,希望老白这次回来以后,工作中不要再发生什么纰漏。
“你们先去吃饭,我晕机,站一会吹吹风。”
老白掏出长烟袋装上烟丝,划亮一根火柴点烟丝,他刚好站在风口里,火柴像烟花一样只是闪了一下就灭了。他又掏出一根火柴,正要点上,耳朵里“吧嗒”一声响,眼前一抹亮,杨春捂着打火机的火苗给老白点燃了烟丝。老白看了杨春一眼没有说话。
杨春把金灿灿的火石打火机递还给小鱼,然后和小鱼一起垂手站在老白身边,等他抽完烟好吃饭。杨春不走,韩冬也停下脚步等着。
“他们师徒感情好,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赶紧吃饭去,瞧你这几天都瘦了。”
程雷不由分说挎起韩冬的胳膊直奔饭堂。
老白吐出一口白烟却怎么也聚不成一个完整的圆圈,轻轻叹了一声,把还剩一半烟丝的烟袋锅在脚底磕掉。
“你们两只小鬼不饿?跟我在这里傻站着干么子事!”
“师傅不吃饭做徒弟的哪能先吃。”
小鱼憨憨地抓了一下后脑勺。杨春连忙附和着也说等师傅一起吃饭,不然没规矩。老白呵呵笑着抬步走,小鱼追上老白小声问,是不是让杨春和他一块去老屋找那本白家的绝秘典籍。
老白迟了一下脚步,回头看着杨春,等杨春近前,问杨春以后想做什么。
“我就想我的两个姐姐能幸福,最好还能发家致富。”
杨春觉得她的理想太朴实也太没有格调,如果换个人问,她可能会说出这个时代最辉煌的人生理想,实现祖国的四个现代化,为革命事业贡献一生。不过面对舍身忘险救自己的老白,杨春可不想说冠冕堂皇的话唬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