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曹谨行随队回京。
任务完成,回去就不像来时那么火急火燎,五人也不急,以正常速度,过驿站换马休息,边走边聊,到第二天下午,从容抵京。
行程期间,曹谨行已经跟四个锦衣卫混熟了,尤其朱武和顾砚竹。
朱武是老资格,经历的任务不少,见多识广,顾砚竹是后起之秀,出身名门,对江湖格局知之甚详。
他们两人没什么架子,曹谨行在聊天中恶补了不少“总旗”所不知道的江湖常识,深感原身那二十来年真是白活了,有用的消息还不如这两天收获的多。
但也不能全怪他。
他是世袭的锦衣卫,父亲英年早逝,除了一座小院,什么也没留下来,他能长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
或许正因孤家寡人,才备受欺凌。
到了镇抚司,衙门口朱红大门张开,建筑恢宏气派,守卫的小旗官马上迎上来牵马。
“几位大人辛苦,镇抚使大人已经在内堂等候。”
“劳烦通报。”
不多时,镇府使召见。
五人大步走进镇抚司衙门,一路穿过长廊、月门到了内堂,镇府使刘镇远高坐上首,正在审批公文。
其人四十多岁,穿一身银白色镶云纹的四爪飞鱼服,气场刚硬,不怒自威。
南北镇抚司十三太保,他排第一。
“事儿办的不错。”
刘镇远扫一眼下方五人,在曹谨行身上略做停留,语调铿锵道:“匪首毙命,山贼尽数捉拿,大功一件。即日起,曹谨行升任百户。来人。”
门外一人手拿托盘走进,盘上赫然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铁灰色飞鱼服和一把绣春刀。
不论式样还是质量都远超总旗配制。
“曹百户,此行艰险,劳你勇略过人,诛杀匪首,免增伤亡。望你日后能尽心为朝廷办事,一如今日。”
“是。”
曹谨行抱拳拱手。
对他的套话听听就算罢了。
他耐心等着之后的重头戏。
刘镇远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似笑非笑地甩出一块令牌,道:“持此令去秘库,给守门人看,挑两本六品灵武。下去吧。你们四个留一下。”
另外四人:“是。”
曹谨行接过:“属下告退。”
他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等他离开。
刘镇远皱眉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这股阴气似曾相识”他加大音量,对另外四人道:“曹百户武功大进,性情大变,是何原因?”
文书里已经提过一嘴,现在又问,这就是让他们说实话,再敢隐瞒,性质截然不同。
朱武便把他们知道的全说了。
刘镇远断言道:“卧虎山穷乡僻壤,没有足够的灵气孕育天材地宝。至于高人传功倒是有可能,但只怕不是什么正道高人,他语焉不详,应该也是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