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洲市公安局。
宋南屿和祁平安分别后径直到了公安局,一进去就见到一脸紧张的许研远,他一手拿着电话,正在走廊急得团团转。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慌乱的许研远,这让他也有些隐隐的不安感,他走到许研远的身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许研远放下电话,宋南屿听见电话里一直重复的系统女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许研远看见宋南屿,眼神一闪,连忙问道:“宋教授,你知道安安去哪了吗?”
“十来分钟前在公园,我让她先回去了。”宋南屿有些疑惑,他刚刚还和祁平安在一起,他又重复了一次道:“出什么事了?”
许研远脸色沉了沉,道:“安安的电话打不通了,可能出事了。”
宋南屿没有说话,许研远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既然他这么担心,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宋南屿没有去质疑许研远是否小题大做。
他沉默是因为明明刚刚他才和祁平安在一起,他还帮她上了药,为什么会忽然发生这种事情?
宋南屿想起刚刚抓捕行动逃跑的男人,问道:“和毕山川有关?”
许研远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想办法去找找。”
宋南屿道:“好,我也一起。”
他如今脱离了家族,无法发动万洲的人一起帮忙,他和许研远能做的就是靠自己。两人分头行动,宋南屿去了公园和周边,许研远则去了祁平安常去的一些地方,可两人都没有见到祁平安的踪迹。
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宋南屿呆呆地站在刚刚祁平安坐着的地方,至今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紧握在手里的手机提示音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许研远从远处跑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他找遍了所有祁平安可能会去的地方,结果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扑空。
他焦急地摇晃着宋南屿的手臂,道:“宋教授,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你们分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个问题宋南屿也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次,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祁平安的人,可他却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一切就像往常普通分别时候的那样,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可是真的没有。
此刻,他多么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让祁平安自己一个人?为什么他一点发现也没有?为什么出了事他什么都做不了?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包围吞噬。
许研远见宋南屿没有回应,只是失魂落魄地愣在了原地,脸上是难言的痛苦和自责,许研远虽急,也不忍再问下去。
但他没有因为慌乱而乱了阵脚,失了理智,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完所有已知的信息并报了警,而这些信息无不在告诉他,祁平安生死未卜、处境险恶,大概率是遭遇不测了。
但谁也不想去想这个结果,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会坚持找到底。
报完警,许研远走到宋南屿身边,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傻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那个地方许研远和曾和祁平安一起坐过,到处都是和她的回忆,只是她人现在在哪?
许研远叹了口气,将一沓自己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宋南屿,宋南屿这才抬起了没有光彩的眸子,他把所有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认为祁平安的失踪和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许研远能理解宋南屿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许研远振作道:“我分析了可能绑架安安的人,资料都在这里了。”
宋南屿知道对于祁平安的关心,许研远不会比他少,可许研远却没有让负面的情绪影响,而是反应迅速地做了最好的处理。
他也不能拖许研远后腿,他接过许研远递来的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除了在他认识祁平安之后遇到的案子,他才发现原来祁平安之前处理的案子也不少,尤其是她在省电视台的时候当了好几次卧底记者,潜入黑窑报道了恶势力、进过色情场所解救被强迫卖淫的女孩子、还追踪过贩卖妇女到偏远山村的人贩子,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因为这些,她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也收到过多次死亡威胁,可她从来没有退缩畏惧过,仍然冲在了最前面。
许研远和宋南屿迅速看完了资料,列出了名单,每一个都足够让人望而生畏,其中两人认为最有可能和源和集团有关。
这也是宋南屿一直最担心的事情,为此他一直避免和祁平安有太亲密的接触,想到这里,他就愈发责怪自己。
从祁平安失踪到现在,宋南屿的眉头就没再舒展过,尤其是熬着看资料,更显得憔悴了不少。
许研远安慰道:“现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只是提供了一个侦查方向,并不代表什么。”
宋南屿点了点头,继续和许研远探讨道:“而源和集团里面,还有一个最可疑的人。”